;“不过是吩咐人将老夫人你送往枝阳老家去,老夫人何必如此较真呢?”
司徒凉品着手中清茶,眸光一扫,语气凉薄,“老夫人在这凉王府二十多年,想必也该烦闷了,本王这是在为你解忧呢。”
司徒老夫人动了动,忽然昂起头,一脸不可置信望着司徒凉,惊恐道:“你要将老身赶出凉王府?”
“将老夫人带下去。”
司徒凉说着,挥袖起身,望着那对自己满脸关怀的人,心中却未有任何暖意。
他将手搁在胸口上,发觉跳动的平稳极了,“你待本王自然是好的,但你却不知道,她对本王来说,更重要!”
司徒老夫人容颜突然多了悲凄,“都说你与炎哥相像,可其实……却是大相径庭的两人……若是炎哥,不管有何变故,第一个要守住的,必然是凉王府,可王爷你……”
她从椅上起身,朝门前走去,途径司徒凉身旁时,转回头,“云想容造过多少孽,凉儿心中定是比我清楚的很,我所做的,不及她万分之一,只是下了刑罚不贞不洁的人来护司徒家清白而已……凉儿便心疼了?况且,她明知今日魏侯前来相探,故意服下春药以诱魏侯……”
“够了。”
司徒凉抿着嘴角,眼神淡漠的像死水般平静。
“我那死去稚儿的衣冢墓还在这京城里,还望我死去之后,王爷你能将我从枝阳接回,与亡儿合墓而葬,如此便好。”她继续说着,满目恨意,“只是想不到,凉儿果真要娶那女人的孩儿……”
“你那孩儿”,司徒凉兀的接语,声音轻如棉絮,“并没有死。”
司徒老夫人浑身一顿,脚下似是被钉了木桩,“你说什么?”
“将老夫人带下去,即刻送往枝阳。”
再次下令,司徒凉踏着大步走了出去,衣袖飘炔,不留遗香。
司徒老夫人茫然被侍卫们带到了轿上,驾乘而去,心中却突跳的厉害,脑中心中全是不详预感。
你的孩儿,没有死。
这句话,是何意思?
如此将她潜出府,凉儿……莫不是……你竟做了那样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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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莫念望着满桌珍馐玉食,却没有半点胃口,玉箸几番起落,却没有沾染半点油腥,一口膳食未用。
司徒凉要立妃,她亦然与千夜难以相见,但更让她此刻担忧的是生死不明的连翘和自己所应承好的未央宫里的老嬷嬷,还有……
手抚上腹,眸光闪烁,是难以抉择的不忍。
她没有能在司徒凉眼皮底下掩饰太久的本领,所以这孩子若是必须要去,则是要越快越好……但毕竟是她的骨肉,一时想来,要打去他,像是在她心口剜了一刀似的,疼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