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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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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良久,看着窗前那一抹白影,伏身叫道。

    琴音嘎然而止。

    窗幕下的人儿缓慢抬目,纤指一绕,拉开一个单音。

    “夜深了么?”重复着小潭的话,“宫中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小潭想了想,摇头。

    慕凌絮也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雪夜。

    “这雪下几日了?”

    其实,她只是不记得自己又坐在这里几日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连时间都需要旁人为替自己记下了。

    很久了吧。

    小潭对于慕凌絮的问法一点也不讶异,自家小姐从小冷静过人,甚至是可以说过分,除了那一日全家被推上断头台那一刻慌乱过外,这前后都是这副模样。

    “回小姐,已经七天了。”

    小潭这一声落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低着头的小潭抬起头,瞬间对上一双如雪纯白的眼,猛然又低下。“小姐,请您更衣安歇吧。”

    “小潭。”

    无声无味的声音破着夜来,吓得对面的小潭身子一震。

    “是。”

    在抬头时,落窗的白色身影已经转了头去。

    “你上前来。”

    在小潭狐疑片刻,再三犹豫地看了窗外的纷雪,最终还是点点头。

    “是。”上前数步,靠近慕凌絮,等着她的吩咐。

    看着近在眼前的女子,慕凌絮眼睫微微一敛,风雪飘进来,拂过那层层白纱,撩开一角,露出纯白如雪的肌肤。

    “小潭,你跟在我身侧有多久了?”平平淡淡的问话,无半点起浮。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问起了这个?

    小潭猜疑间已经启唇回答道:“回小姐,已经有十五个年头了,奴婢未细算过日子。”

    “嗯。十五年,是不少了。也该够了,小潭这十五年可累了?”伸出纤纤玉手扶在小潭的肩头上。

    小潭听此言,身子更低矮了些,老实回答道:“能在小姐身边,是小潭的荣幸,怎会累,小姐,你今夜怎地突然感慨起这些来了?”

    小潭大着胆子抬头,睨了眼慕凌絮的表情,但很失望的是依旧如此。就该想到,慕凌絮从来不会有任何的喜怒哀乐。

    “没什么,只是觉得小潭日日夜夜守在我的身侧,累了,是时候休息了。”

    “小姐,奴婢不……”

    “哧!”的一声打断了婢女突然抬高的声音。

    “嘀嘀嘀……”

    艳红的血滴落在那纯白的琴玄上,发出哑声。在这寂夜里格外的清晰,磨人耳目。

    “小姐,你……”婢女小潭一脸不可致信地伸出染血的手指,指着一脸平静的慕凌絮,“为,为什么?”

    一根琴玄如一根丝线般直扎入小潭的心脏处,而她的身体正被琴玄支撑着不能动弹,这个时候活过一两刻钟还是可以的。

    不去看小潭的脸,慕凌絮轩过头,靠着纸窗看着雪夜。

    “你累了,该休息了。”

    小潭不甘心,死死地盯着慕凌絮的后背,非要在死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奴婢不曾做出对不起小姐您的事,为何您要如此待奴婢?为什么。”愤然的言语伴随着泪水划落。

    过了很久后,就在小潭扑倒在琴上,发出重重的声音,慕凌絮才淡淡说道:“慕家遭劫那一日,你逃过了。很多事,你办得太过于顺利了。就如这一次。那檀香分明就不是普通的香料,渗入了大量的移魂香。你奉那人之令,每日掺入,想要控制我,未免有些小看了你家小姐。而我坐在这里不过是五日时间,你却说是七日。”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死瞪着眼的小潭,声音依旧淡如清水,“既跟了我十五年,就不必再去沾染那个人了,机会给过你很多次,我不是圣人,不能等我死了才去处决背叛我的人。”

    声音轻缓毫无起浮,像是在陈述一件事。

    而被揭穿者,却在这样的一声声如清水般言语中,将眼珠子愈瞪愈大,最后封住了那一口气。

    “啪!”

    窗被烈风吹打,发出重重的音。

    “不知你这大倾第一美人亲自前来,所谓何事?”勾住那飘进窗来的雪花,声音漫漫响起。

    黑暗中,黑衣女子一脸阴沉地走出,隔着窗,看着里边静立的白衣女子。

    “你怎知是我?”

    林连双这几年来没少下功夫,将自己的本事提高了不少,可是,这个会长眼中最出色的弟子,她依旧是比不过去。

    最痛恨的是,现在,这个大倾第一铸剑大师还是会长最看重的人。在与墨家人,黑衣卫对峙多次后,会长想到的人还是这个白衣蒙面女子,也不知她哪里比得过她林连双了。

    “大倾第一美人身上有一种特异的香味,身为女子会的人,必然是懂得香料。”

    轻轻淡淡的一句解释使得对方蓦然变色。

    “你胡说,我身上并没有你所说的什么香味。”

    “林姑娘身上是没有香味,还请姑娘说明来意。”慕凌絮并不喜欢这个占着自己身份高贵,又有一张漂亮的脸而得到别人得不到的女人。

    “你,你竟然戏耍我。”林连双怒喝了一声。

    “既然林姑娘无事,夜深了,该歇下了,林姑娘,请回吧。”慕凌絮看也不看变了脸色的林连双,闭上窗就要歇下。

    “慕凌絮,你……”林连双被对方的态度给气得半死,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她可是会长身边的红人,手中掌握的权可是同等于一个副会长。权威被挑畔了,心里边肯是不爽的。

    “是会长想见你,令你马上前去女子会会见。”林连双气得伸出手中的剑挡住要关闭的窗口,冷声吐出来意。

    慕凌絮完全没有任何的意外,手中的动作定了定,最后还是松开了。

    “会长这是在命令我?”

    林连双见一向高高在上的慕凌絮服了软,心中得意了起来,就不信没有治得了你慕凌絮。

    “当然是命令。”

    “既然如此,告诉会长,凌絮想什么时候去的时候自然会去见她,在她收了我的权后,她与我就不再是师徒关系了,而我,掌管的是皇上身后暗卫,身份与她相当。除了皇上,我慕凌絮不授任何人的令。”一长串平淡的句子放出,窗口啪的一声合闭。

    冷风一猛吹来,林连双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个慕凌絮当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就连会长的命令也敢违抗,真是胆大啊。

    林连双回头将事情的始末给会长说了一通,得到的竟是会长淡漠的点头,一句,“我知道了”就了事了,然后就完全没有了下文。

    对于这样的结果,林连双一点也不满意。

    会长只是吩咐一定要将那两个孩子拿下,给了她们足足五日的时间,依旧没有半点好消息,会长早就不耐烦了。

    都是一群无用的废物,为此,会长对这些人也不敢抱多大的希望。

    会长却忘记了,守在两个孩子身边的都是一些高手,大人物,她们这些女子会地位虽然非同一般,但对比于那些人,她们可就轻多了。

    “会长,您的药好了。”丫环将煎好的药放在红木桌上,微退出几步。

    会长坐矮榻上坐起身,拿了药往嘴中饮去,突然,会长扣住碗边破着窗飞疾出去。

    “砰!”的一声,碗碎,黑衣女子涌出,急急向那个方向奔去。

    “会长……”黑衣女子进屋,脸色难看地看着会长。

    会长摆摆手,“本座无事,好好防卫,刚刚那人就不必捉活的,杀。”

    “是。”转身领着另一批上跟上。

    李颜没想到那个老女人受了伤后,听力还是这么般的好,刚到窗口就被发现了,到头来连她的衣解都没有摸到就得逃出来了。

    身后一群又一群的女子会追逐出来,完全是逼着上来。

    李颜往恩王府的方向跑去,为了护那两个孩子,这些天来她天天入住在恩王府中,今夜也是她一人前来探查情况,不想一来就被对方给发现了。

    “嗖嗖嗖……”

    袖箭猛地从身后射来,全都是涂了毒的。

    李颜不敢大意,尽快全力往回奔去。

    漫漫白银的雪夜,映着黑影越发的敏捷快速,前面那一抹小黑点转瞬奔去,身后紧跟着一群拂雪而来。

    “砰。”

    前边的身影一个踉啮,险些就跌落在雪地里。

    长长的勾锁飞疾上来,数把勾锁一出,其中有一把正好勾住了她的鞋边处,往前一拉来。

    “嘶!”

    黑衣裤被勾破,幸好没有勾到肉。

    李颜皱眉,这一勾,身体也被迫停了下来,女子会的人随即就冲上来,拔剑就斩过去。

    李颜从腰间扯出软剑,旋身大起。

    拼杀声响彻了整个雪夜,划破了原有的寂静。

    “叮叮……”李颜手中的软剑一横出,用剑挡去了那疾射而来的袖箭。

    一个翻身,李颜已经嗖的一下钻入了雪地下,钻着地远去。

    黑衣女子用剑直刺着雪下,对眨间就没有的人挑眉,没有想到,对方会给她们来这一招,令她们措手不及。

    从另一处雪地钻出,李颜扶住自己受伤了的手臂,扯开蒙面黑纱收了剑,靠着墙检查手臂上的伤势。

    被袖箭划伤,但是涂了毒。这一下子毒素扩得极快,幸好她吞了解毒之类的药物,否则早就毙命了。

    捂住血臂,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体,仰着头,望着无边的夜空,伸手触及那冰冷的雪花,轻声哑笑了下。

    “还是太自以为是了吗?”

    自己一直以为可以做到的,但是没想到,刚踏入那里就被那个老女人给发现了。

    这一声算是在嘲笑自己吧,李颜抿唇低声轻哼了一下。

    抬目档口,一抹黑影覆上来。

    李颜反射条件地抽出软剑,想也不想就横扫过去。幸而对方明智一点,马上跳出去。

    “是我。”

    阴沉的声音让李颜刺出去的剑猛然刹住,寒光闪过处,对上那张熟悉的脸,眯了眯眼,李颜脸色好看不到哪里去。

    “怎会是你?”是自己大意了,竟然没有发现他就站在那边。

    “我出来走走,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这个地方离慕家不远,李颜不自不觉之间就跑到了这里来了,懊恼地甩了甩头,收了剑。

    “你受伤了?”闻到血腥味,慕凌空皱了皱眉,上前几步想要执起她的手查看伤热。

    李颜缩回手臂,言语冷淡,“没事,以后没事不要不声不响的靠近我。”

    “李颜,你……”见她转身就走,慕凌空急忙抓住了她的手臂。

    “松手,右相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吗?”疏离的言语一出,慕凌空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有些茫然地看着她的背影。

    这样落漠的背影,慕凌空还是第一次认真的瞧见,以前,每一次看到这个背影时,都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想起来,以前是自己无心去观察这些。

    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有多么的忽视了这个尊贵公主。她用自己的笑,自己的蛮横掩饰了她内心的失落与孤独,还有那一份执着。

    天知道,那些年的追逐她是如何忍耐下来的。

    雪幕下的背影越发的模糊,慕凌空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口。现在,他能怎么做?又该怎么做?又能对她说些什么?

    李颜急急地跑远,直到感觉不到他的视线,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后,大口大口呼着气体的她突然地伏冲出去,一把跪落在雪地上,溅起片片冰雪。

    “该死的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用小拳头砸着雪地,飞起雪渣子,痛了手,心哽得难受。

    她真的不该回来。

    砸痛了,砸累了。李颜索性全身一展,完全的放开自己,全躺在雪幕下,任大雪埋没自己,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体,眼睛里泪水在打着转,怎么也不肯落下。

    这样一躺下来,就生生的逼了回去。

    远远的,隐隐有一个身影站着,看着,一动不动的跟着她一起淋雪。

    抓起一把雪,往上散去,愤愤地,越撒越高。

    “三皇嫂,我,我好像真的放不下,我怎么办?我明明想通了,要忘记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可是他……老是在我的眼前出现,我该怎么办。”多年的追逐,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一场笑话。

    捂住心房,忽地将雪全部放在自己的身上,用雪冰冷那颗跳动的心。

    “这样,我的心就会冷却,再也不会跳动了。”喃喃自语间,仿佛大松了一口气,舒了一口热气。

    坐起身来,拍拍身上的雪渣,施展着轻功,往恩王府跑去。

    黑色的身影远去,身后,那一抹修长身影蓦然出现在她刚刚躺着的地方,那里还有女子躺下来时的温度。

    男子修长的指节轻抚过她躺过的地方,抬头间,竟也学着女子前面的动作,就着躺了下去。

    “一个人躺着,真冷。”喃喃自语间,男子苦涩一笑闭上眼。

    末央与尚流对峙,在尚流国得到楼惜若派潜去的人中,夜梵已经成功地担任着一方大将,而南宫邪也十分大方地将楼惜若分配来的人都捧得高高的,拿楼惜若的人挡在前头。

    有人用,南宫邪怎么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了。

    本来这一场回击战打得不错,但是偏偏有人就是常惹他生气。

    这不,因为那个叫什么夜梵的男人带来一个的消息,说要极力催毁末央,千离就不顾一切的想要完成那个狗屁宫主的使命,然后负了一身的伤,差点挂掉。

    “谁让你这么不听话的?你若是死了,想让本王挥师北上,灭了你的宫主,灭了大倾吗?”帅帐内,千离刚刚包扎好,冷酷无情的邪王又该暴发了,军医等人很识相地退出去。

    千离干脆闭上眼,睡觉。这个男人的声音吵得他头疼,半点不让他清静一下,活活的折磨着他的神经。

    见对方不理他,南宫邪皱眉,不顾对方受伤,整个人压到了榻上。

    千离整个身体一重,猛然睁开眼,对上一双危险眯起来的黑瞳,“你干什么,滚下去。”现在他很累,不想跟他争。

    “再为那个女人干这种蠢事,本王就压死你。”阴沉密布的脸,阴测测的言语,但话里却含着这等不着调的话。

    千离原本苍白的脸微微一红,口气转而一冷,“你,你在胡说什么,赶快下去,你想憋死我吗。”

    千年寒冰脸完全不理会千离的挣扎,能挣扎就代表着这一身伤无什么大碍,心头也放轻松了不少。

    南宫邪忽然强行抱住千离的双肩,南宫邪那堪称俊美无俦的脸庞靠了过来。

    千离一阵呼吸急促,想要说些什么,唇已经堵了上来,轻轻的摩挲著。

    “张开嘴……”

    “你说……”

    没让他说完,灵巧的舌头立即钻人千离的唇内,让千离猛然一惊。

    千离推离他,往后退出去,南宫邪双手将他抱得更紧,舔过他的齿列,轻巧的交缠著他的舌尖。

    千离几乎是被吻得快要昏倒了,唇液交集,柔滑的舌尖不断的缠著舌齿,好像要一一舔弄过才甘心。

    千离受伤的身体开始发麻,一股热气从丹田升起,一部分窜上他的心口,另外一大部分则是窜向他男性的部位,下身酥酥麻麻。

    那种舒服很难言喻,让他忍不住呻吟,南宫邪听到他的呻吟后,竟然吻得更加用力,几乎快把他压碎在床榻上,他都快喘不过气了。

    好不容易结束这一个长吻,千离全身软绵绵的,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体,睁开蒙胧的双眼,只见南宫邪定定的瞅著他,那眼神好像饿了好久的饥民,想要把他生吞活剥。

    千离全身打了一个激凌,红润的俊脸一冷,“你……”

    千离还想要说什么,那幽暗深邃的冰眸子移开,退下了床榻,小心翼翼地替千离掖好被角,改坐在他的床头。

    “下一次敢再做这种蠢事,可不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惩罚,记住了吗。”

    千离皱眉,对于楼惜若交待的事情,身为属下的当然要尽其所能,再来,他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势,是这个男人太过于大惊小怪了。

    他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细皮嫩肉的什么都做不了,他是个男人。

    “你到底在意些什么?我不过是受了点轻伤,上战场,岂有不受伤的理由?”这个男人想要将他像小鸡一样护起来吗?

    想到这一点,千离脸色扭曲得可怕。

    南宫邪挑眉,强势的他,只是不想千离受半点伤害,到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也不知道在千离身上下了什么盅,竟然使得他如此“忠心耿耿”,想到就恼火。

    可以说,南宫邪太过于保护千离了。以至于让千离恼怒,他不是弱女子,任凭他护在羽翼之下,什么也做不了。

    “轻伤?人死了才算重伤吗?这也是你那位宫主教你们的?”南宫邪冷冷地回视他,语气很是不客气,对楼惜若更中恨极了。

    明明已经脱离了那个女人,千离还是如此的在意那个女人的存在,说白了,南宫邪这是在吃醋。

    可是千离哪里会知道他的心里想法,只觉得南宫邪这样的做法当真不可理喻。

    “南宫邪,这些就算是宫主教的,也轮不到你来指责。”对于南宫邪的指责,千离心里万个不舒服。

    南宫邪气乐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信不信本王这就将那个女人给杀了,看你还向谁忠心。该死的,都是那个女人。”南宫邪不能拿千离发火,只能踢着帐内的摆设。

    千离皱眉,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帐内吵翻了,外边的守卫立马远离三尺。

    “怎么回事?”

    一个不适时的声音从帐外传进来,音落,这身影便踏了进来,看到两个张弓弩箭的,皱眉。

    伊阑好不容易从南北口赶过来,就看到这两个大男人闹脾气。

    “离大人。”面对千离,伊阑还得声称大人。

    以前千离就与千影是同等一个地位,呆在楼惜若身边的贴身侍卫,地位相当,纵然是有意脱离了宫主,千离依旧是他们的大人。

    千离意外在这里见到伊阑。

    伊阑是奉了楼惜若的令,助他们打下末央国的,本来就不在同一个战线上,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

    千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下了床榻,看着伊阑严肃的脸问道:“出了什么事?”

    伊阑是快马加鞭来的,身上还有明显的血迹,显然是从战场上接到了什么坏消息就直接过来了。

    伊阑也不把南宫邪当成是外人,作了一个辑,表情严肃,道:“是宫主出事了。”

    “什么?”千离大惊,下意识地上前数步,想要抓住伊阑的手,伊阑很识像地退后,让他的手落了空,“宫主到底出了什么事?”

    宫主身边的人这么多,怎么会突然出事?

    伊阑摇头,“没有可靠的消息,只知楚倰发急书回北冥,现在神医已经在路上。这一次来,是请示离大人,我们是该回还是该原地坚守?”

    “那女人出事了?以她的本事谁能动得了她?除非……”南宫邪猜测到这里,也跟着皱眉,“除非是大倾那边出了什么事,消息封锁得这么紧,想必与大倾女子会扯上了关系,恩王可知道这件事?”

    伊阑看了眼南宫邪,摇摇头,“我们的消息也是神医那边传达来的,我们也不曾知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他们才这么急啊。

    眼下血战,他们谁也不能离开半步。

    “那就再等等,谁也不准动,按着计划行事,若是乱了,尚流完了不要紧,恐怕恩王那边也会出大问题,这片天下要是被那两个人给瓜分了,我们谁也别想活命,包括你们的宫主。那女人本事着,谁也不准妄动。”南宫邪冷声下达命令。

    这些人虽然不是南宫邪的人,既然是楼惜若留下他们,就是让他们听从南宫邪的安排。

    伊阑犹豫片刻,看了沉吟的千离,重重地点点头。

    神医要过来,不可能会绕远路过去,北方那边已经结冰,船也不可能绕着过去,怎么都得登上尚流国海岸,到时候也是要与他们取得联系的。

    想到这里,伊阑他们只能等。

    “伊阑,派人潜回大倾国,一定要确保宫主的消息。”千离不放心,楚倰不可能无缘无故将神医请来海陆,一定是宫主出了什么事。

    南宫邪按住他的手,“出不去的,别白费力气了。你死了,你们的宫主都不会死。”那个女人命硬得很,怎么弄都不会有事。

    到是这群傻瓜,替她打仗还要处处担扰她这个大活人,搞得这天下没有一天是可以安宁的。

    千离甩开他的手,语气转冷,“出不去也得去。”

    南宫邪额头青筋直跳,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腾地上升。

    “你糊涂了?那女人封锁了消息,必然是不想让你们知道,或是让恩王知道。你们要是有任何的差错,害的只会是她,而不是在保护她。所以,千离,够了。难道你要一生一世都守着那个该死的女人?你目前要做的就是踏破末央国,才能见上你们的宫主,明白吗?”说到最后,南宫邪的语气不自觉转软,对上千离的眼,他就是无法发脾气。

    “离大人,邪王说得有些理,要不,我们再等等。”伊阑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没少受气。

    千离对楼惜若的忠心可不是一两年就能清除的,他们身为楼惜若的人,骨子里早就被洗了一遍,岂会这么容易放开。

    千离俊脸一沉,点点头。

    “让人守住尚流海口,只要见到神医立马将他引来,我们再做打算。”千离无力地挥挥手,示意伊阑撤回去。

    伊阑作辑,“是。”

    南宫邪执过他的手,捏在手心。

    “千离,你就不能……”

    “我会试着,但你不能一直逼迫我。短短的时间就让我放开,无论如何是怎么也做不到的。我从小一直跟在宫主身边,虽然没有天天呆在一起,但是她的苦,她的努力我们一直都在看着。她一个几岁的姑娘,比我们这些男孩子都要努力数倍,我……”

    手伸向他的腰身,拉紧两人的相贴。

    “我知道,我也明白,我以后不会再逼你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为了那些事,将自己陷入生命危险之中。”

    千离不作声,因为他还是无法做到,不能给予回应。

    而南宫邪竟也不逼他答应自己些什么,他想要的,自己陪着就是了。谁叫他南宫邪中了千离的邪,怎么也解除不掉那个咒呢。

    “那个女人疯,你们不能也盲目跟着疯。”那个楼惜若根本就不是人,简直是个疯子。南宫邪若是可以,愿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那个女人。

    唉。这一切都是命数啊。

    “我只想替宫主尽一份力,不管有多困难,我千离发誓都要替她办到。”千离根本就没看到南宫邪越来越黑的脸。

    没有见过这么蠢的人,现在,南宫邪总算碰上了,真令人头疼。

    楼惜若身边高手多得是,再说了,她的身边有一个李逸,还轮得到他们这些人来相助吗?

    这话,南宫邪没说出来,不然千离又该跟他闹翻天了。

    为了将来,还是忍一忍吧。

    等他见到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后,看他如何收实她,看她将他的千离带成这样子。

    “你受了伤,还是躺到榻上。”南宫邪没有忘记他是伤员,头痛地压制他在床上休息。

    “不用,不过是一点小伤,没必要。”千离皱眉,推开他的钳制。

    南宫邪深呼吸,告诉自己忍,忍这么久了,不能破功。

    “千离,你的身体不是铁打的,是人就该好好休息,这一场没有你,我们也输不了。”南宫邪放软了语气,劝着这个闹脾气的男人。

    千离听了,眉毛一扬,但最终还是顺着南宫邪的温柔坐回床榻上,看起来不情不愿。

    没有站在城墙上亲眼看到,千离十万个不放心。

    “不许想别的,你的伤没好,哪也不准去。”南宫邪先一步强硬出声制住了千离下一步动作。

    千离猛然抬首,对上南宫邪阴测测的双目。

    “你……”

    话还没有说,南宫邪已经先一步打断了他,“你想知道那个女人是否安全,那可有想过,你若是出了事,我会如何?”

    千离讶然,愣愣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点,他还真的没有想过,他只知道楼惜若有危险了,自己就该呆在她的身边。

    “千离,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会和那个女人拼命,难道你就忍心看到我们相互撕杀?”南宫邪靠坐下来,言语轻柔无奈。

    千离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子,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个时候还拿性命要挟自己。

    “你说得是不是太严重了?况且,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说什么傻话。”千离苦笑一声。

    南宫邪却蓦然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整个拉进怀中,“我不是在说傻话,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你敢不信试试。”

    霸道的语气,不容他说半个不字。

    千离无奈,只能什么话也不说。

    “我信。”

    久久,千离才轻轻回应一句。

    听到这话,那座千年冰山才裂开几条痕迹。

    雪漫漫,铁血战士奔涌在雪与血之间,一层又一层的雪盖住那涔涔而流淌着血液。

    李逸从那一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皇城,总觉得出了事。那边一直没有传来消息,李逸这个心绷得越发的紧。

    “恩王,明日我们就可以直捣下一座城池,今日一战,纳兰萧已经吃了大亏,我们是否该直取东属皇城?”张子然一身盔甲沾血,从城墙上下来,站在雪下来,看着李逸的后背。

    李逸摇头,“这一场,也不能算是我们赢了。”

    张子然不解。

    “纳兰萧若是这么容易对付,纳兰谨也不会到现在都不给我们消息了。”自从让纳兰谨从中间突破后,就再也没有一点消息传来了,所以,他们一直都在等,等着纳兰谨那边的消息。

    张子然点点头,知道纳兰萧这个人不容易对付,要是容易,当初宫主和恩王就不会被骗了过去。

    “恩王,这个纳兰谨恐怕不可靠……”张子然说出了心中的担扰。

    “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吩咐下去,尽快取得与纳兰谨之间的联系,本王给他纳兰谨的时间太多了。”

    就算他等得下去,皇城的楼惜若恐怕是等不下去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忽略掉了,没法回去确认,心不安。

    张子然也是知道李逸这是担扰楼惜若,连忙应声,“是。”

    楼惜若派他们来就是听从李逸的调遣的,现在不论李逸做出怎样的决定他们都得服从。

    挥退他,李逸踱步漫漫大雪中,冰封的世界,让他步步难行。

    不管如何难,也要对方知道代价两字是怎么写的。说他自私也好,不知所谓也罢,李逸都要让对方知道他李逸不是好欺负的主。

    “惜若,很快了,我们就能再见面了。”楼惜若迟迟不来,他的心实在是不安,现在只希望她还能好好的。

    融入雪幕,李逸的身影都变得飘渺几乎,而那心,却已经远飞回大倾的皇城中去。

    又是一个雪夜漫漫,进入十二月份近初,这天气更是坏秀了。

    从药房中出来,李煜心回辗转。

    楼惜若这一睡也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而这醒过来后,恐怕又是多事之秋,这里里外外恐怕又是不得安宁。

    他李煜不想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个老女人就这么完蛋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可是,他们现在已经不能容忍伤害楼惜若的存在。

    当然,这个他们。现在目前也只有李颜一人在行动,而其他人都知道现在救醒楼惜若才是他们要做的事。

    身后,宫人提着宫灯而行。映着一片片的雪花,李煜的心一点一点的沉寖在自己的思绪中。

    远远的,有一抹丽影静静跟着宫灯而走。

    没有言语,静得如这片雪般纯白。

    李煜顿下脚步,接过宫人的宫灯,挥手示意他们离去,自己一个人静静走。

    宫人冲他盈盈伏身远去,徒留他一人提着宫灯立在大雪中,没有打伞,凭雪花打在他的身上。

    洛芊芊无声地撑着伞靠近,抬手,将它撑高,替他挡去了大部分的雪。雪夹着冷风,依旧吹打在两人的衣角边上。

    “皇上在想些什么?”洛芊芊从他的手里接过了宫灯,而李煜从她的手中接过了伞,两人的动作理所当然的自然,仿佛练上了许多遍。

    李煜淡漠低垂看她一眼,“芊芊越发放肆了,竟连朕的心思也敢去猜测。”

    声音平淡,分不清是责怪还是取笑。

    洛芊芊的心却是一惊,知道这帝王心深不可测,任何人不可以随意猜测,而她,不单是行动上不顾君臣之礼,言语之上也是像平凡夫妻一般。

    低垂下头,洛芊芊落寞的声音低低传上来:“如果是她,皇上你……”

    眼瞳一寒,眉宇拧紧,“怎么,芊芊这是不满还是在怪朕?”

    洛芊芊眼一闭,头顶还可以感受到李煜那浓浓的怒意,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即使是这样子,她还是想说,“芊芊不敢有任何的不满,更不敢责怪皇上。臣不过是在与皇上您做了个交易罢了,而这个交易不过是透过她得来的。皇上,芊芊自知不如她,但是芊芊可以为了您做任何事。”

    李煜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女子口口声声说可以为了他做任何事,甚至是为了留在他的身边,可以做到这份上,实属于不易。

    不过,李煜很想弄明白,这个女子的心里倒底是怎么样的,为何如此的执着,明明知道自己的心里从来只有一个叫楼惜若的人,却还如此做。

    “洛芊芊……”

    “是。”

    “在你的心里,朕真的有那么重要?就算有一天,朕让你背叛她,你也能做得到?”这种假设让洛芊芊猛然抬首。

    “皇上会吗?”

    那个人在他的心里这么重要,怎么可能轻易说出背叛二字?

    会吗?李煜苦笑一声,没有作声。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只是朕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很矛盾的心理。

    洛芊芊惊疑看向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煜收缩握住伞柄的力道,弹飞粘在衣上的雪渣子,声音淡冷:“陪朕走走吧,这漫漫雪夜一个人走着也有些冷。”

    “嗯。”洛芊芊提着宫灯,靠着他,双双踏着雪行走。

    或许,他可以学着去接纳另一个人的身影。低垂着头,看着身侧一直执着于自己的女子,看着她有些单薄的身子,李煜空着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揽过她的肩头,让她更靠近自己吸取身上的暧气。

    楼惜若,就如你所愿吧。

    守在药室房外的人层层重重,里边虽然没有人守着,但只要有人胆敢靠近,必然会惊动这些人。

    皇宫本就是守卫森严,进来不容易,更何况这炼药房一到晚间就会被封得死死的。

    楚倰等人在恩王府内日日夜夜查着医书,依旧得不出一个结果来,试了很多药,完全对楼惜若无用。

    用再珍贵的药材都无济于事,他们又不是炼药师,身上也无什么起死回生之类的丹药。只要自己按着医书上说的去提练,一时之间也是束手无策。

    自从那一夜后,李颜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行动,对于这个老女人,他们还是有所忌惮的,再说了,现在连李煜也是对他们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煜能做到这份上,可是她李颜不行。那可是她的三皇嫂,没有任何人将她的三皇嫂弄成那样后还能平平安安的过着日子。

    那老女人也是狡猾得很,李颜不动,她也不动。

    他们两批人马就这么僵持着,平平静静的,如暴风雨前来的宁静。

    冬灵出了皇宫,就直奔向军机营方向去,现在冬灵可以说算是半个将军夫人了,不管是进出,那里的人都对她十分的恭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今日黎秋没有陪自己来,她独自一个人拿着研药箱子从宫中出来,也没有用马车之类的代行工具,一个人静走在宫道上,出了街市。

    往常这个时候,街市上还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热闹非凡,但今夜的雪下得有些大,冻得人都往家里缩着,不敢出来迎风。

    哈着热气,冬灵踏着吱吱作响的雪地,一步步往回行走。

    “嗖嗖……”

    冬灵耳朵一动,甩过药箱子一挡去。

    “啪啦!”的一声音,药箱子被射得粉碎。管不了那么多,冬灵纵身一踏雪出去,刚刚站立的位置已经射入了数支冷箭。

    偏过几道凌厉的冷箭,冬灵反身时,对面已经立着数名黑衣人。

    冬灵眼一挑,冲着为首的那人冷声道:“傲薇,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女子会,这个傲薇与她同一个等级,而今因为某些原因,冬灵被会长收回了统领一职,身边无人。

    剑一斜出,收在身侧边,抬着眼冷冷地注视着对面临危不乱的女子,“这是会长的命令,冬灵,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做那些违背会长的事。”

    冬灵冷冷发笑,“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何身份,再靠近试试,”

    冬灵身上都是毒,只要别人碰上一点,都会有可能中毒。不过,她们并不知道,这些日子为了去研制救楼惜若的药而清除掉了她身上大部分的毒素,已经不再像以前那般远离三分。

    傲薇唇角一翻,冷声道:“冬灵,你的毒怎能与会长的毒相比,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站在楼惜若那边的,都是女子会的敌人。而冬灵,身为暗部副统领,竟然出手去救楼惜若。

    那怕是只有一点点的希望,会长也不希望存在有。

    只要楼惜若还有生机,她们整个女子会都不会心安。所以,救治过楼惜若的人必须死,特别是熟知医术的人。

    将那些懂医术的人杀了,看她楼惜若还能如何生还。

    “咄!你们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我冬灵是你们想杀就杀的人?”面对黑衣人,冬灵冷哼一声,踩着脚底下冰雪,身上微微一用力,将鞋尖陷了进去。

    一道丽影立在旁边的瓦顶之上,握着剑,影着漫漫雪,冷冷地扫了眼下边的情况,突然冷喝了一声。

    “还等什么,杀。”

    一句话,带着许多的怨恨。

    冬灵抬首,看着黑暗中映出来的纤影,突然咯咯地一笑,露出一口扁贝似的玉齿,真个是洁白无瑕,笑得那么甜蜜美妙,又带着机警狡猾,扬声道:“没想到我冬灵也会有这么一天,竟劳得贵妃娘娘亲自前来,莫不是贵妃娘娘还不长记性?还想再试试那滋味?”

    自从那一年中了冬灵的毒后,纳兰绫就恨极了这个女子。因为她,黎秋甚至是连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让她受了那等耻辱后,她一直都想着报仇,奈何这几年来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现在,她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让女子会所有人授自己的命令杀了冬灵,心头一阵的痛快!

    纳兰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冷哼一声:“别得意得太早,本宫可不是四年前的纳兰绫。”

    冬灵脚底下一挑出,冰渣如冰箭一般射向瓦顶上身影。

    “叮叮叮……”

    纳兰绫猛然拔出剑,将剑弹出,挡开了冬灵以冰而成的箭。纵身一跃下,直斩向冬灵。

    气势是比以前强多了,这一个纳兰绫进步之快着实令人咋舌,不过几招之间,就已经逼得冬灵无力还手。

    对方有武器,而冬灵今日好死不死的身上毒药并带得不多,这一回可就得裁在这个纳兰绫手里了。

    身后女子会暗部成员未动,在旁观战。

    “原以为,贵妃娘娘是想救恩王妃的,却不想,贵妃娘娘也是想至恩王妃于死地,你这一举动若是让她或是让皇上知晓了,不知道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后果?”冬灵偏过她的剑招,毒粉一散出去,纳兰绫不得不退出数丈。

    听到冬灵的话,纳兰绫冷哼一声,完全不在意这些。

    楼惜若知道也罢,皇帝知道也罢,这一些已经与她纳兰绫无关了。楼惜若想将她从贵妃的位置上拉下来,她又何必对她楼惜若念什么旧情,再说了,她们之间可不记得还有什么旧情可在。

    纳兰绫一退出,那紧跟上来的女子会众人瞬间围住了冬灵,看来她们都吃了会长特制的解药,冬灵的毒素于她们一点用处也没有。

    冬灵狠狠地皱眉,这一下还真的是救不成楼惜若反而陪上了一条命,想想,只能无奈苦笑一声。

    毒对她们无用了,只能用武力了。

    只是她这一回死了没有什么,到是楼惜若,少了她一个懂医术的人,只怕会更危险。想到那张冷冰冰的脸,冬灵怎么也不会让自己死。她应允过他的,救回楼惜若,所以,她不能轻易的死掉。

    这些天来都是她与楚倰稳住了楼惜若的生命消逝,要是她们两个突然都死了,楼惜若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她这一边由纳兰绫和傲薇亲自出手,那么与她一齐在宫中分开回去的楚倰必然也会受到拦截。

    这一回可就真的糟了,暂时找不到与她们医术相较的人顶替,楼惜若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冬灵没想到因为他们的大意竟让会长得了程,以会长的那性子,一定会将女子会所有的医师都藏了起来,事后,就算是皇上想要招人来,恐怕也得不通。

    会长的实权实在是握得太多了,就连皇上也全然制不住这个老女人。

    冬灵心慌之间,肚腹上受了重重的一剑,整个人翻滚了出去。

    “该死的老女人,竟然趁着我没准备的时候搞这样的事。”冬灵咒骂了一句,顾不得身上的伤,就着雪地一翻滚出去,刚刚的地方落下数条剑影。

    血迹流淌,挨着墙边,急促喘着气息看着这些自己曾经带过拼杀的黑衣女子会,冷冷一笑。

    看着聚集而来的人群,冬灵倍感无力,现在只能让楼惜若只求多福了。

    “冬灵,别再白浪力气了,你若悔改,想必会长一定会理解,还能接纳你回女子会。”傲薇剑尖一横,靠近冬灵的脖子。

    “接纳我?我呸!当我冬灵是傻子不成?那老女人还会好心接纳一个背叛过她的人?别人不了解这个老女人也就罢了,傲薇,你现在在我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吗?”

    傲薇隔着几人的距离看着冬灵的顽固,不作声,因为她说得没错。

    冬灵不论是回还是不回,都是死路一条。

    “你的医术纵然不错,但是,还是救不了她。只要你们两个死了,谁也续不了她的命。”纳兰绫踏雪靠近,声音非常的冷,看向冬灵的眼神狠毒。

    纳兰绫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能赌一次。

    冬灵听到这话,更是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楚倰那边不比自己好多少。

    咬着牙,血腥味让冬灵分外的无力,她逃不掉了。楚倰那边还有他们的人护着,而自己早已经被逼上了死角,等着自己的,只有死。

    “杀了她。”眯着眼,纳兰绫眼里透着一抹狠毒的光芒。

    只要杀了这个女人,黎秋的身边就会空出一个位置,而那个位置将永远是她纳兰绫的。

    破开雪幕,带着片片纯白,寒芒连密雪都无法遮挡,透着无尽的寒气而来,冬灵眯着眼,就算是死前也必须要挣扎,不能白白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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