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锦鲤嬉游,乌龟晒阳,我站于一处石桥边上,手搭在白玉护栏上观赏池中景,宜妃抓过紫茵手里的一把鱼食儿,挥手扔入池中,不一会儿,红白相争,金黑相抗,一个个张张合合,饿鱼扑食,定常在看着水中石岛上的龟,敬嫔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胳膊:“妹妹你瞧那儿,那有条金的!”正说笑着,成嫔也来了,她向我和宜妃行礼道:“德妃娘娘,宜妃娘娘万福。”她边说着我边道:“妹妹无须多礼。”敬嫔莞尔:“成嫔妹妹甚少出来,平日里咱们跟成嫔妹妹碰面的时候也少,今日倒是难得。”成嫔恭顺回道:“老七曾说江南继吴三桂之后再无造反,可昨日,云南来报说朱进琪自封南明信德皇帝,拥兵自重,难民们也被蛊惑想要反清,耿启祚正与尚之隆规劝难民百姓,嫔妾不懂朝政也自知这天无二日,地无二主的道理,皇上申饬老七说他思虑不周,让老七在上书房里写策论,嫔妾听闻老七被申饬,坐卧难安,听说散步可以助眠,又见几位姐姐都在,便来叨扰各位了。”我道:“无妨,老七还年轻,往后便有经验了。倒是妹妹,跟咱们一块儿怎么成了叨唠咱们了。”宜妃道:“行了,都别站着说话了,过来瞧鱼,来,都来。”咱们陪成嫔赏鱼,成嫔接过紫茵递上来的鱼食儿,抛了一下立刻瑟缩回手,再看去,几条红鲤争食,成嫔用帕子掩口咯咯发笑,略微过了一会儿,我们与成嫔在甬道里分别之后,拐角又碰见了密贵人和春答应。
二人要行礼,我也忙道:“妹妹们免礼。”密贵人和春答应未梳旗头,都只绾了一个单螺朝香髻,衣饰也无朱粉艳丽,只各着了一身冬瓜色和银鼠色的常服,敬嫔问道:“妹妹们今日为何穿得如此素净?”春答应答道:“回娘娘,嫔妾们才从宝华殿祈福回来。”密贵人道:“江南水灾,嫔妾挂怀家乡,故而抄了些心经,想求佛祖保佑乡亲们平安。”我道:“你们能有此心意便很好,佛祖定会保佑四方百姓的。”宜妃望向远处的匾额:“真巧,再往前就是螽斯门了,如今虽然皇上子辈繁盛,但孙辈萧条,咱们这些额娘玛嬷,也得时常为咱们的孙辈祝祷祈福才是。”春答应和密贵人向我们一福道了声“嫔妾告退”便离去,我莞尔道:“不算上东宫的话,五阿哥府的大阿哥弘昇可是诸阿哥府弘字辈子侄中的第一个呢,听说侧福晋又有喜了。”宜妃道:“只她一人遇喜,不值得一提。倒是妹妹,四福晋和侍妾格格们都各自生养过,老四倒是个会雨露均沾的。”正说着,便走到了螽斯门下,忽见一棣棠花簪旗头,常磐色绣翠竹常服的嫔妃与一个身着苗色衣装的宫女跪于门下,虔诚闭目合掌祝祷,那宫女听见我们往前走的脚步声,忙搀起祝祷的小主,向我们行礼:“嫔妾钟粹宫灵官女子见过各位娘娘,娘娘们万福。”
宜妃问道:“你也知这螽斯门是祈祷大清子嗣昌盛之所在,所以过来也想求得一子吗?”灵官女子恭顺答道:“回娘娘,是。”宜妃抚着鬓边的珠翠:“来日方长,你还年轻。说来今日也巧了,咱们走着逛着遇到了各位妹妹。”我莞尔:“你今日穿这身很好看。”灵官女子莞尔:“是用年前发的料子新裁的,谢娘娘谬赞。”在咱们说话的同时,雨官女子的宫女正在角楼旁的一处角落里跟一名小太监悄声交谈,小太监道:“ 对珠姐姐,昨日王贵喜御前奉茶,正巧理藩院差人前来说大活佛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陪同喀尔喀部的土谢图汗祖孙一同在来京城的路上了,让坤宁宫和宝华殿准备迎活佛大驾,另外土谢图汗祖孙是为求娶四公主而来。”对珠道:“活佛进入皇城的时候,皇亲国戚也都得去迎接的吧,那有没提到安郡王?”王贵喜思索回忆着:“郡王倒是提了几个,倒不是安郡王,说来皇上也打算给阿哥们封赏爵位了,听皇上的意思,好像是对恭亲王不甚满意,说他是因为亲弟弟才得享王爷尊荣,但为人衬不上恭字的封号。还说按祖制,只有贤明的皇子才能封王,像礼亲王代善,豫亲王多铎,甚至还提了多尔衮。说当今的阿哥们都没有封王的资格,只不过是大阿哥和三阿哥颇有点军功,为了平衡,预备同时册封大阿哥和三阿哥。”对珠道:“我知道了,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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