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快步离屋,被恼怒的明珠一把提溜住后衣领往屋里拽,明珠一个耳光将夫人打得跌坐在地。
永寿宫里,明珠夫人向惠妃哭诉,惠妃拿了一块玫瑰乳酥吃着:“嫂嫂别急,本宫自有法子帮你除了这个喜妹,只是,喜妹到底是侄媳妇的丫鬟,若喜妹真成了姨娘,那侄媳妇也不会依堂兄,若嫂嫂冒然出手,没准还伤了婆媳和气,若是借了侄媳妇的手,自是有理有据,那喜妹本就是侄媳妇的陪嫁丫鬟,旁人也不会以嫉妒之名说嫂嫂犯了七出之条。”明珠夫人为难道:“可是,要妾身怎么跟老二媳妇说。”惠妃莞尔一笑,看了看殿内纹丝不动的宫女们:“就说你的使唤丫鬟粗笨,缺个端茶倒水的机灵丫鬟,想带着喜妹一同前往普济庵为纳兰家族祈福,一边悄悄把喜妹赎身出府,让她跟纳兰府脱离关系。之后到了尼姑庵,喜妹可就任凭嫂嫂处置了,就是出了人命,也和纳兰府没关系。”明珠夫人半信半疑,思索片刻后,对惠妃道:“好,妾身会依照娘娘的办法做的,可是娘娘,伤人性命的事,妾身是断断不会作的,妾身只想让那个喜妹远离纳兰府,远离老爷。”惠妃叹了声,复又温婉含笑道:“你难得进宫,等会儿陪本宫去阿哥所瞧瞧弘昱,那孩子长得就和胤褆小时候一样,让那孩子见见大舅姥姥。”
回府后,明珠夫人去耿氏的庭院里,耿氏虽有不舍,但还是将喜妹交给了明珠夫人,晚上,喜妹伺候明珠夫人打坐参禅,便匆匆到丫鬟房里梳妆打扮,对镜戴花,花红柳绿地在暗角里等候明珠,忽然,耿氏带了一班老妈子,各提灯笼棍棒,凶神恶煞地往那墙根下的美人儿照去,喜妹双膝一软扑通跪地:“格格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格格饶了奴婢吧!”耿氏道:“听说你想取代额娘,自己当这个家的主母?你别妄想!额娘她是孝庄太皇太后亲封的诰命,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从王府带出来的陪嫁,也敢跟老爷说要收你作大,休掉额娘的混账话!”喜妹只哭道:“不敢了,格格!奴婢不敢了!”耿氏道:“去把她老子娘叫过来,就说本格格今日要办她,打二十板子,撵出去!”
不一会儿,喜妹的爹冯大和娘冯大家的便跪在耿氏仆从面前不停叩头求饶,冯大家的梨花带雨:“格格,饶了喜妹吧!咱们带回家去,好好管教她,不教她再学坏!求您,不要赶她出府!奴婢求格格了!”耿氏道:“不行!我若开了这个例,只怕日后再有丫鬟存了心思,到那时候依着你们这个旧例,就可以蹬鼻子上脸,刁奴欺主了!给我重重地打她二十板子!”老妈子们自是铁面无私,押了那娇俏美人儿就往别处去,隐约有棍棒声和惨叫声传来,冯大家的惊厥昏倒,冯大想去摇醒她:“孩子她娘!孩子她娘!”他将冯大家的搂在膝前,央求道:“求格格行行好,饶了喜妹吧!”耿氏道:“额娘在外修行,嫂嫂又是孀居寡妇,弟妹又经常不在家,内宅之事,本格格这么多年处理得有条不紊,二十板子也是按规矩小惩大诫,并不会要了她性命,往后,她在外头是流浪乞讨还是被人牙子卖给别人家,都跟本府无关。你们二老若是想陪她出去,本格格也不会阻拦你们。”
终究,那小丫鬟还是被驱逐出府,流落街头,明珠夫人却还是执意离开这个家宅不宁的是非地,坐轿前往尼姑庵静修,轿子正走着,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女孩手握一块碎瓷片,冲向轿子,一刹那用瓷片划破喉咙,鲜血喷涌如注,沾了血的明珠夫人一行人便被周围人指点,惊动了官府衙役。后来到底是揆叙出面摆平了,揆叙将自己额娘先接回府安顿,可嫉妒侍女虐杀侍女的流言随之散开,冯大以为是耿氏和明珠夫人嫉妒喜妹,所以趁着换班,偷偷潜入耿氏的房间,想先杀耿氏,不巧耿氏在陪孀居在府的颜氏说话,不在院子,便前往明珠夫人的庭院里,蹑手蹑脚地上前,用匕首往那床上的被子一阵乱刺乱捅,随后,学着女儿的死法自裁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