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可不是能长居久留之地,至少容不下她做老姑娘。
“不在这里,我就是问,不嫁人,又不想在这个家里,有什么出路没有?”
白墨看着她眨眼,“那就……出家,或者带发修行,要么,进宫……可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进宫也没有当差的道理,我想不出。”
李岩耷拉着肩膀,往后靠在靠枕上,仰着头,好一会儿,突然问道:“长公主呢?我没听说驸马是谁。”
“大小姐,那是长公主。”白墨瞥了眼李岩,“永乐长公主也就一个永乐长公主,谁不知道,长公主七八岁上,就跟在先太后身边听政,先太后说过……不是说过,是诏书里提过的,说长公主最象她,是国之柱石什么的,永乐长公主那样的,男人也不如她,嫁不嫁人,谁敢管她?谁敢娶她?谁敢跟长公主比啊。”
“唉,是啊。”李岩这一声是啊有几分心不在焉,说到底,还是实力为王么。长公主七八岁就插手政事,她嫁不嫁人,就没人敢管,她不嫁人照样开府建衙,仪同亲王,有自己的属官封地……她实力足够,大家就都觉得,她不嫁人,她插手政事,她比男人更自由,理所当然!
“谢谢你。”李岩深吸了口气,白墨连声不敢。
“我没事了,你叫玉树进来。”李岩接着吩咐,她真正的心思和打算,能说的人,只有玉树。也幸好,她有玉树。
李岩带着玉树,坐在旁边园子里一间小小的暖阁里说话。
这个院子虽说真闹鬼,可除了闹鬼,其它什么都好,比如这个小园子,几树梅花姿态遒劲,随便一比划就是一幅画。
李岩这里,别的不论,柴炭是敞开供应,这会儿的暖阁,不大的小小一盘炕烧的热热的,侧对着炕的窗户推开,半树红梅映窗而立,李岩坐在炕上,腿上盖了条薄被,喝着茶,闻着时有时无的梅花清香,好一会儿,长叹了口气,这样的享受,在她现在的生活中,太偶尔了。
“玉树,你真觉得你家大小姐是做大事的?大到安邦定国的那种?”李岩喝了一杯茶,开始说正事。
“嗯。”玉树一边给李岩沏茶,一边极其肯定、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
“那你还记得你家大小姐都做过什么大事么?立了个皇帝?”李岩不抱希望的问道。
“我不记得了。”玉树皱起眉头,“我就知道,大小姐做的都是大事,大爷……”玉树一句大爷脱口出来就呆住了,李岩屏气盯着她,等她自己想起来。
“大爷……大爷……大小姐说心痛,大小姐哭的……很难受,大小姐还说,对不起李家……”玉树梦呓一般,断断续续,说到大小姐心痛,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大小姐,我……很难受。”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李岩说不下去了,她和玉树到底怎么样了,玉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别哭了,过去了,不管怎么样,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