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生母低微,无所依恃,这一二十年,只能靠着世子存活,四爷跟世子,说白了,谁也离不开谁,可是,”
周睿猛的顿住话,看看听的上身前倾的熊克定和余书,“要多想一步。要是有一天,世子承了位呢?世子这脾气是改不了了,淮南王府就得在四爷手里打理,时长日久,四爷羽翼渐丰……老熊,这人,都是会变的,这一步,不能不想。”
熊克定脸色变了,余书大瞪着双眼,啪的一拍桌子,“老熊,看到了吧,我就说,周大郎是个信得过的,你看看,看看!我没说错吧?就这话,就是亲兄弟,也就这样了吧?”
余书激动不已,他虽然卜卦不行,可这看人的眼光,那可是真不一般!
…………
李岩一双手吊在高处,半坐半躺在炕上发呆。
“大小姐,周五太太打发人送了一钵子黑鱼汤过来,我盛一碗您尝尝?”绿蝶托着只黑钵进来,带笑问道。
李岩转头看着了眼黑钵,点了点头,绿蝶倒了一碗熬的极好的浓白鱼汤端上来,一勺一勺喂给李岩,李岩的记忆中,早就没有了被人喂饭这一出,这会儿就着绿蝶的手喝汤,心里的别扭无法言说。
勉强喝了大半碗,李岩示意不喝了,“五太太送过来的人,除了白嬷嬷,还有个小丫头?”
“是,叫白墨,人很好,苏嬷嬷也夸她好。”绿蝶说了句好,忙又补充了句。
“嗯,你把她叫进来,我跟她说说话儿。”李岩吩咐道,绿蝶有几分意外,忙掩饰住,曲膝答应,片刻,就叫了白墨进来。
白墨是头一回进到李岩这间上房,三分拘束七分害怕,见了礼,就垂手站在炕前不敢说话。
“坐吧,陪我说说话儿。”李岩示意白墨,白墨没敢推辞,斜签着身子坐在炕前脚榻上,李岩呆了下,她没想到她竟然坐到了脚榻上,脚榻能坐人吗?
“你坐在那里,咱们说话不方便,坐凳子上吧。”李岩双手吊着,低头不方便,就算方便,她低头也只能看到白墨的头顶,看不到对方表情怎么说话?
“是。”白墨迟疑了下,才站起来,拘谨拿捏的在炕前凳子上坐了。
“你是跟你家五太太陪嫁过来的?”李岩看着拘谨的动也不敢动的白墨,这说话,直接点儿吧。
“是,婢子是跟着爹娘一家子陪过来的。”白墨恭敬答话。
“咱们说话,就你我吧,我不习惯婢子这两个字。”李岩是真听不习惯婢子这个自称。
“是。”白墨欠身答应。
“你到这里来之前,在哪儿当差?”李岩接着问。
“在我……五太太院里,是二等,一直跟着桃珠姐姐学司茶。”
“司茶?茶叶?”
“是。”
白墨太拘谨,问一句答一句,这话很快就说不下去了,李岩沉默片刻,直接问道:“你说说,你觉得,象我这样的,大小姐,这一辈子最完美的生活,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