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将你阿弟如何了?”
听到“阿弟”两个字,景镛眼神霎时变冷,似风雪凝结成刀,狠狠剐向他:“你再敢提这个词,我立刻让你血溅五步!”
小卢氏终于意识到什么,慌忙高声呼喊护卫,但是却无一人前来。
楚王酒意也醒了,转身取下墙上的佩刀,然而还未等他拔出刀,视野中赫然出现一道玄色人影。
他浑浊的瞳仁剧烈颤动,失声喊道:“景珣!你们……你们居然勾结在一起?”
景珣并未搭理他,眸光径直投向景镛,催促道:“亥时了。”
景镛大步朝楚王走去。
楚王欲拔刀反抗,却被他一脚踹中膝盖。
楚王跪倒在地毯上,疼得面部扭曲:“景镛,你要做什么?你难道要弑父不成?”
景镛从怀里掏出一个碧色瓷瓶:“瞧着是不是很眼熟?”
楚王面露愕然,一旁的小卢氏却吓得魂不附体,这是当年害死景镛胞弟的那个丹药瓶。
“阿弟那时才七岁啊,活生生疼死在榻上,我甚至来不及见他最后一面。”景镛盯着楚王一字一句说道。
楚王终于忆起惨死的二儿子,赶忙狡辩:“大郎,二郎的死真的是意外,那清虚真人素来有名望,从前还颇得你阿娘推崇,我……”
“住口!你还有脸提我阿娘?”
景镛愤怒地捏住他的脸,直接往里倒了数颗丹药,又拎起酒壶助他咽下去。
楚王急切的去抠喉咙,却只吐出一些酸水。
小卢氏吓得忙往楚王身后躲,却发现景镛并未来抓她,惴惴不安到极点,听到他一声冷笑。
“知道我为何不让你服丹吗?因为这副丹药,比你当年那副,多了一味千金难买的降仙香。”
小卢氏眼前一黑,急忙逃离楚王身边,降仙香便是袁崇被重判的由头,前朝禁香,能令人神志不清,欲求高涨。
景镛见她吓得连滚带爬,不由嗤道:“你不是最爱与他相奸吗?
我阿娘卧病在床,你打着侍疾的名义,和他躲在帷幕通奸,将我阿娘气得吐血而亡,都忘了?”
话音落下,楚王药效发作,开始去追小卢氏……
景珣迅疾挪开眼,低声道了句:“恭喜。”
景镛扯了扯唇角,抬头望向夜空:“景珣,我要提最后一个条件。”
“你说。”
“让史官永久的记下这一笔,楚王封并继妃卢氏,服食禁药,合欢无度,殁于床榻。”
他要这对奸夫淫妇,永栽史册,遗臭万年。
……
亥正时分。
桃源小院。
庾昭月在廊下来回踱步,时不时朝门口望去,突然院门口出现一道天青色身影。
他此刻锋芒尽敛,穿一袭天青色缠枝纹圆领袍,眉目清俊柔和,宛若寻常勋贵家的儿郎。
庾昭月怔了两息,才提繁复的裙摆朝他跑去。
“玄度,你今日好特别呀!”
她只见过他穿玄色和紫色,冷不丁见他穿了天青色,一时间都挪不开眼,好奇的望来望去。
景珣默默挺直脊背,不动声色问:“昭昭,比之国子监的学子,如何?”
庾昭月杏眸瞪得滚圆,玄度居然会与人比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