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头血

还真是痛。她的嘴唇都被咬破了，额头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疼痛持续了半个小时才逐渐消退，顾星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次总算捱了过去。

    凤景曜推门进来时，却发现顾星瑶早已陷入沉睡。见她睡的安稳，他动作轻柔的替她盖好了锦被。

    两人第二天准备返回京都，观澜和林洛浦等三人，也都来替他们送行。

    林落浦望着顾星瑶，脸上的笑容谦逊有礼。她将一个白色的小瓶递给了顾星瑶。

    “小师妹，这是温养身体的药，要记得每日一粒。”

    顾星瑶接过药丸，朝他道谢。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观澜。

    “观澜国师，这里剩下的事情就麻烦您了。务必安置好百姓。”

    观澜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紫色的瞳孔深邃平静。

    “娘娘放心，微臣一定不会竭尽全力。”

    顾星瑶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一眼申洵，有些欲言又止。

    “申洵，你愿意一直留在云州吗？”

    他的医术精湛，虽然不如林落浦，可也是个中翘楚。云州的医者不多，申洵若是肯留下教导他们，那么对百姓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她不想强人所愿，所以还是询问了申洵的意见。

    来到云州这些日子，申洵早已明白他和她绝无可能。替她守护云州的子民，是他能为他做的唯一事情。

    “臣定不负娘娘重托。”

    顾星瑶看了一眼他斯文俊逸的面庞，心里不禁为他和白露惋惜，这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了。

    她若是一意孤行，白露也能嫁给申洵。以申洵的品行，也不会辜负白露。两人也会相敬如宾。

    只可惜申洵对白露无意，白露也是个倔强性子。好在她和现在的夫婿相处不错，那名进士外放，白露也跟着一起去了。

    申洵垂下眼眸，不敢让她察觉心中所想。林落浦则是眼神清澈，观澜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

    等到二人的马车离开，三人对视一眼，都明白其余人心中所想。

    “国师大人，我给您开一副有些补血益气的药，您的伤势很快就会好的。”

    观澜居然取自己的心头血入药，刚才的药丸也是出自他手。要不是他发现观澜晕厥，及时救回了他，他可能真要殒命。

    观澜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希望那药能够帮助到她。从前他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无欲无求。而现在她只求她能安康。

    他这一身循规守礼，所有的例外都只给了她一人。

    那串手串是他十五岁时师父所赠，师父说他魂魄不稳，那串手串能够温养魂魄，这么多年他从未离身。

    她还记得她接过手串时的神情，她笑容灿烂，眼里有万千星河闪烁。那一刻观澜才知道自己已经动心了。

    只是太晚了，她和凤景曜的婚事能够促成，其中有他大部分的原因。她和她终究还是无缘。

    可观澜从未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这天下之大，有些东西更为重要。

    胸前依旧在作痛。观澜伸出一只手，抚上心脏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林落浦看他这样，只是长叹了一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和观澜都是一样爱而不得的人。原来所有太过美好的东西，都很难抓紧。不过见她过的幸福，他也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