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蓝色

    饭店位于布鲁街后面，是一家安静而高雅的法式风味餐厅。

    永泽道出姓名后，我们被领到里面的单间。

    房间不大，墙上挂有十五六幅板画。

    等待初美的时间里，我们边喝美味的葡萄酒边讨论康德拉的小说。

    永泽身穿显然相当高级的灰色西装，我穿的则是普通的天空蓝便上装。

    过了十五分钟，初美赶来了，壮容相当精心，一对素色耳环，一身漂亮的深蓝色连衣裙，脚上一双式样别致的红色南瓜形皮鞋。

    我赞美她连衣裙的颜色好看，她教给我说是“midnight blue”。

    “好气派的地方。”

    初美说。

    “父亲每次来都在这里吃饭，还领我来过一次，其实我不太喜欢这种耍派头的菜式。”

    永泽说。

    “看看你，偶尔吃一次也不错吧！是吧，小洛同学。”

    初美说到。

    “是，只要不用自己掏腰包，就很不错。”

    我笑着回答道。

    少顷，侍者微笑走过来，我们要了菜，先点了水果沙拉和汤，主菜永泽点了两只烤鸭，我和初美点了一条鲈鱼。

    果然在我意料之中，高雅的餐厅都讲究优雅，菜上得非常之慢，我们边喝葡萄酒边聊天。

    永泽首先讲起他父亲的事情，他说他父亲每次骂他的时候，都说他是——扔进无底泥潭也不足惜的废物。

    “真的？”

    初美说。

    我装作没听见，喝着葡萄酒，毕竟是永泽掏腰包，也不好过度嘲笑，只是嘿嘿笑了几声，便继续低头喝着我高脚杯里的葡萄酒。

    很快，一瓶葡萄酒喝完了，永泽又要了一瓶，另外还给我和初美点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接着，初美谈起准备介绍给我的女孩子，这是初美和我之间的一个话题，他似乎很执着这个话题。

    她很想把“课外活动小组一个极其可爱的百褶裙女孩”介绍给我，而我总是唯恐避之不及。

    “她确实是个好女孩，人又漂亮，下回领来同你谈一次，保准你一见钟情。”

    初美还是极力说到。

    “不行不行。”

    我说。

    “同你那所大学的女孩子交往，我是太穷困潦倒了，囊空如洗，一定谈不拢，我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自己在阳光透亮的树荫下看会儿书不好吗？”

    我继续解释道。

    “哎呦，没那事儿，那女孩淡泊得很，根本不会介意你是富家少爷还是街头浪子。”

    初美还是不愿意放弃。

    “那就见一次算了，小洛，每次见面都说这个，你不烦，我都烦死了。”

    永泽笑着说到。

    “不行不行。”

    我还是拒绝到。

    “不过，小洛，穷也罢富也罢，跟这没什么关系，确实，班里有好几个神气活现的阔女孩，其余像我们都不过普普通通，午间在学校食堂吃着二百一十的套餐......”

    初美莞尔一笑说到。

    “我说初美...”

    我插嘴道。

    “我那学校食堂的套餐，分A、b、c，三个等级，A等级一百二十元，b等级一百元，c等级八十元。”

    “我偶尔吃一次A，大家还没好眼色瞅我，c都吃不起的家伙，就只好吃六十元的拉面，这么一所学校，你说能谈得来？”

    “太便宜了，我去吃一次怎么样？”

    初美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