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暴露

    第四天一大早，余以为例行爬到地面去监视1号楼。这几天来，余以为精神高度紧张，根本没有睡好，因此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余以为趴在灌木丛中，盯着1号楼，看着看着，眼皮一垂，头一低，居然趴在地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余以为醒来，感到身上充满凉意。再一看，夜幕已然落下，满天繁星笼罩四野，让人顿感世界的渺小和宇宙的浩瀚。

    余以为拍拍自己的脸。头晕晕的，怕是受了凉。余以为赶紧起身，向防空洞入口走去。他要赶紧回到藏身处，一是补充饮食，二是担心生病多多休息。

    防空洞内漆黑一团。余以为间断使用手电。电量需要尽量保存，因为不知道还要呆几天。

    终于回到藏身的房间。余以为掏出压缩干粮，吃了一块，又喝了些水。四周异常寂静。忽然，余以为手机屏幕亮了。

    为了安全，余以为把手机铃声关掉，振动也关掉，但是亮屏是关不掉的。屏幕亮了，说明有信号进来。

    屏幕一亮，把余以为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防空洞内会有手机信号。

    余以为定睛一看，是一个电话打进来。电话号码显示的居然是“未知”。

    余以为稍一迟疑，还是接通了电话。

    “余律师，车已经进山了。”

    余以为没有回应。对方也沉默了，不再说话。一秒钟后，电话挂断了。

    余以为的大脑飞快运转。他知道我是余律师。还提到了“车”。什么车？是取货的车吗？他是谁？怎么知道我在等车？为什么给我打这个电话？什么目的？

    余以为判断不出对方是敌是友。不过，这个电话完全可以不打，对方既然打来电话，至少对自己没有直接的恶意。最坏的打算，是把自己当枪使去对付1号楼里的人。自己是死是活，对对方来说无所谓。如果自己赢了，对方说不定还会有好处；如果自己输了，对方没有露面，等于没有直接和1号楼对抗，也没有损失什么。看来，对方打的是无本万利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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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几条狗闻到辣椒水的味道扭头便跑。余以为不敢追赶。他心里暗道倒霉，自己肯定暴露了，被1号楼里的人发现了。那几条狗摆明了是被人放出来的。想到今晚暴露两次，甚至可能早就被发现了只是等到今晚才对付他，余以为十分恼火。

    不过余以为可没时间感慨。他迅速后撤，隐没在黑暗中。

    但是，余以为没有溜回防空洞。既然自己已经暴露了，防空洞显然已经不安全了。再要回去，被人堵在里头怎么办？

    所以，余以为绕了一大圈，仗着地形熟悉，他绕到了1号楼的另一侧。

    在这里，余以为看到1号楼依然是黑漆漆的。反正已经暴露了，余以为索性要进1号楼里面看一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别看余以为平时懒散，毕竟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他找到一处隐秘的角落，也不管有没有电了，用随身携带的迷你钢丝钳剪断铁丝网，扩出一个可供一人钻过的洞，然后钻了过去。

    兵贵神速。余以为毫不迟疑迅速靠近1号楼。近了才发现，1号楼一层的门窗内侧全都焊着防护网，根本就打不开。即使拆掉防护网，也不知道门窗后面还有什么机关，而且也没有那个时间。

    好在余以为观察过1号楼的型式。他借助排水管攀上二楼。二楼靠近排水管有一处阳台，余以为翻身落入阳台中。

    余以为四下一打量，见到墙壁上、铁丝网上有几处红点，明显是红外监控探头。余以为能看到红点，说明监控者也能看到他。这就相当于打明牌了。不过只有余以为一方打明牌，对方还在暗处。这场较量是不公平的。

    阳台通向室内的是两扇带玻璃窗的木门。多年风吹日晒，木门已经腐朽了，余以为轻轻一推，木板掉落一大块，余以为迅速伸手接住，轻轻放在地上。然后余以为抓住木门把手，稍微向上用力，再向前一推，木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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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一片漆黑。余以为打开夜视仪，四下一踅摸，吓了一跳。余以为所在位置是一条走廊的中段，走廊向左右延展，走廊两侧是很多道关着的房门。在走廊右向的尽头，是一堵墙，墙上有一扇大玻璃窗，窗前有一个人，也戴着夜视仪，盯着余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