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列车的旅客带好行李和随身物品,请依次下车。旅客朋友们……”
龙骧市,算得上鄂湖省除江城外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赖于中部崛起战略的支持,近些年来成为中部省份除江城外的一颗明珠,这里也是荆楚文化的发祥地之一。
文化底蕴深厚加上地理位置绝佳,近些年来发展的不错。
平黎童年记忆中的龙骧还是那个小楼房扎堆,街面上的小商小贩吆喝不断,揭开锅盖腾腾的白水汽袅袅,扑鼻而来的是各种小吃的香气,直勾得人馋虫发作,捏着五毛一元的孩子簇拥作一团,眼睛里散着光,吞咽口水跺着脚像极了馋猫。街角自行车修理摊,不时掉落一两颗钢珠,沾染上泥土,引起孩子们一阵哄抢。
然而现在已经有了大都市的气象,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玻璃墙面上装饰着霓虹灯,一到夜晚便是盛大的灯光晚会,各色招牌广告争相呼应。
只是当年的那些人,那些事不会回来了。小商小贩搬进了正规的店铺,街面上整整齐齐,不允许占道经营。没了童年的味道却也干劲整洁了许多。
但城市虽好,可却不是他的家乡。平父是教师,农忙的时候也得下地干活,因此算是半个农民,他是半个农民的儿子。农民务农自然实在乡下,毕竟龙骧市城内可没有耕地种。
他的家在龙骧市下辖金章县的安平农场。
龙骧市再往下没有那么方便的公共交通。近些年虽然经济发展迅速,科技日新月异,由于野外宝可梦的存在,从市往下公共交通依旧是老大难的问题。
毕竟野外铺路就会挤占野外宝可梦的生存空间,往来的车辆更是会打扰宝可梦的生活,甚至于激怒它们。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
三年前龙骧市启动自市内到下辖各县乡的大规模高速路工程时,就曾遭到了大岩蛇族群,独角犀兽族群,以及尼多王尼多后族群的袭击,工程设备损失惨重,甚至出现人员伤亡。交涉无果后,高速路工程再无人提及过。
因此去龙骧市下面的县乡,除了固定几班次配备武装人员保卫的大巴车,很少有其他公共交通运行。
平黎不喜欢坐大巴,他晕车。尤其是大巴车,严重到路面上看到大巴车就会心理性晕车的程度。更别说下乡的公路经常性被掘掘兔,地鼠,拉达这样的穴居性宝可梦破坏,以至于经常性道路都是坑坑洼洼的状态。
虽然路政隔三差五修缮,但架不住这些穴居宝可梦破坏的快,建设哪有破坏容易,更别提这些拥有奇异力量的宝可梦了。
除了万恶的大巴车,平黎还有其他的选择。那就是一种被当地人叫做麻木的三轮油动车。这些车都是货运的,不过返回的路上捎上两三个人还是没问题。
“黎娃子!你回来了啊!”
一声满是方言腔调的招呼叫住平黎。一个瘦高瘦高的老人乐呵呵拍了拍他的肩头。
平黎恍然,这老人他认得的,当即好久不用的方言半洋不土的用出来:“旭爷爷,你咋也在这儿晒!”
平黎口中的旭爷爷本名唐旭。平黎老爸平中实作为老师在学校分配的住房,旭爷爷早年也在学校干仓库的活,在学校也有房子,就这么成为了几十年的邻居。
唐旭的孙子和学校里另外几个教职工子女当年都是平黎一手看大的,可以称得上是一众晚辈们的老大哥。父母工作忙的时候平黎还去唐旭家里混过饭。当然其他老师家也去过,一视同仁。
旭爷爷还是一脸笑眯眯,虽然年纪大了精神头还是很足,咬字清晰,手指一指旁边的油动三轮说道:“我买了个麻木,过来拉客,没想到看到你了。咋回来了啥,有事儿?”
有熟人,平黎也就不用去找车了,跟着唐旭直接就能回家。平黎本来就是个自来熟的性格,一听乐了:“那感情好,我还说找不到车咧,旭爷爷那我都打你里车回去好喽。”
说罢跳上唐旭的车,把车厢的长条铁板登翻起来支坐好,一边回道:“也没啥,我回来看看爸妈,另外看看咱们那有没跌好生意做。这不我爸妈一直催我回来,没办法。离他们近点他们才安心。”
“那是哩,都一样,我也想儿女近点,他们还有工作,搞不成。”旭爷爷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落寞,叹了口气,对平黎却满是笑脸,“那你出去赚的不少哇,还回来做生意搞投资。”
“嗨,都是瞎搞,没赚到啥钱。”平黎倒是毫不尴尬,一点没对自己创业失败心虚,掏出一盒蓝楼递给唐旭一根,自己也点上。
吐出一楼蓝紫色的烟雾,平黎道:“这不也是响应振兴新农村号召拜,我都回来贡献点儿力气。”
唐旭向平黎借了个火,从鼻孔里喷出烟来,比了个大拇指,“那你觉悟高,有出息。”
一根烟抽完,麻木还是没招来几个生意,平黎坐不住了,向唐旭摆摆手说了一句“我帮你招生意”。
旭爷爷年纪大了,中气不足,吆喝声小,拉客的地方乱哄哄哪争得过其他司机。这么等着客人上门得等到什么时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