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博荣一抚衣袖,朗声道:
“皇帝不看重,有意无视你。那这神京城对你来说,就是一片泥潭、囚笼。任由你有多大的本事,也难以施展!”
“与其如此,不若离开京城,择一封地,积蓄力量,邀买名声,只待天变,便一扫寰宇,再匡九州!”
来此世十六年,不论是朝廷的腐败无能,还是地方豪强的横行无忌,便让雍博荣清楚,这大梁朝迟早药丸!
再加上李望舒如今的处境尴尬无比,在神京城待着也没有好处。
既然如此,还不如学重耳在外而安,抽身而出,得以施展的余地!
李望舒闻言,略作迟疑,开口道:
“如今皇帝连见都不愿意见我,只愿将我当个闲散宗室养着,又哪里能够出京?”
李望舒被皇帝所表现出来的冷淡,弄得心灰意冷,所以还真不见得愿意继续待在神京。
可封地,那是只有郡王才能够拥有的。
而李望舒如今,不过挂着个镇国将军的虚衔,每年只能领一些俸禄米粮而已,哪里有资格离京就封?
就凭皇帝如今对她这个昭明太子遗脉,这故意忽视的态度,想也知道很难被册封郡王爵位的!
雍博荣闻言,点了点头,笑道:
“所以我才说,这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
雍博荣眼光流转,继续道:
“你可曾听闻,汴州蒗荡渠被堵之事?说来也巧,正好被我撞上了,否则倒是能早抵达神京几日。”
李望舒闻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就因为蒗荡渠被堵,漕运瘫痪,逼着皇帝下旨从京畿之地抽调粮草,以免物资短缺。”
“还有安南、高句丽、扶桑等数国朝贡使团,未能如时抵达神京。广平郡王、越国公等数名权贵,也被堵得进退不得。”
“这事传到神京,皇帝勃然大怒,当即派出了銮仪卫指挥使长孙捷,前去彻查水师将领姚元恺之罪。”
今日雍博荣在街上撞见的銮仪卫指挥使,就是为了这事儿匆忙出京。
雍博荣此前在汴州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事儿不会小,还让贝永康提前准备接触新任的水师统帅。
可当他来到神京,知道了具体情况,翻阅了朝廷反应之后,才知道了这事儿要比自己一开始设想的,还要严重!
先不说,因为蒗荡渠被堵,所导致的漕运瘫痪。
就说这次牵涉朝中权贵,以及他国朝贡使臣,这就已经是事关国体荣辱之事,怎么可能马虎?
可以说,这次水师统帅姚元恺,是大难临头了。弄不好,还得连累家眷九族!
“这件事,便可以拿来大做文章!”雍博荣开口道。
李望舒闻言,忍不住问道:
“你想用姚元恺的死,来做文章?”
雍博荣摇头摆手,道:
“那可不行,姚元恺若死,那可就没文章可做了!”
说到这里,雍博荣话锋一转,冷笑道:
“正所谓,苏湖熟,天下足!”
“天下三成米粮,都由苏州供给,通过漕运运往神京、北方边境。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应该也知道一些!”
自古漕运,便容易多生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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