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垃圾,交给我。”罗阴咬牙朝着对面蛮狠凶戾的程孟道冰冷一笑:“就比如那个……程孟道!”
接下来的比赛进程如火如荼,柳家两兄弟和程家两兄弟各自进了最后的擂台决赛。
韩尚景抽到了程孟道,而罗阴的对手便是程仲义。
话说这个程仲义本来就无心比赛,很快就败下阵来,这对罗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胜败,在此一举。
若是韩尚景赢了程孟道,那这掌门人必然是韩尚景的,可是若是程孟道赢了韩尚景,那对韩尚景便是失之交臂的可惜。
程孟道对眼前的对手不屑一顾,轻抚手中的剑,启齿冷漠道:“没爹没娘的东西,还想做掌门人?痴人说梦!”
“那也比你这十恶不赦杀人无数的畜生好!”
“呵……贱东西,看招!”
韩尚景拔剑出鞘,三尺青光流转刀剑纷乱,剑舞轻盈间便完成了一招行云流水的招式,腾空跃起在半空盈舞剑花,使出一套醉剑之法,罄然掷地形似醉酒。忽往复收,乍还疾,步随身晃,剑法多变,绕得程孟道来不及闪躲,眼珠子倒是被转花冒了漫天星。
输赢无定,却只在片刻之间,罗阴在下面为韩尚景捏了一把汗,心紧紧揪在一起。若是韩尚景一剑刺下去,他定是魁首!
可是,就在他犹豫的片刻,程孟道从袖口撒出一把粉状的散药。
“清源小心!”
罗阴敏捷冲上擂台,将韩尚景推下,狠狠摔在地上。
“罗阴!”
“我的眼睛!”
罗阴跪在地上无助呐喊,捂着自己的眼睛疼痛难忍,火辣辣的麻木灼烧着自己的瞳孔,淡青色的眼白之上却涌出无尽的黑血。
台下忽起一片喧哗,瞪大了眼睛翘望着发生了什么事情,高台之上也乱成了一团,柳劲生愤恨揪着程瑞的衣袖,咆哮如雷:“程瑞!卑鄙小人!”
“呃啊……我的眼睛!柳伯父!”罗阴带着哭腔被韩尚景抱在怀中挣扎乱腾,双手抓着自己的眼睛,疼得直起痉挛,两腿在地上不停摩擦,大口喘着粗气。
柳劲生来不及找程瑞说理,飞身跃下高台,端看罗阴眼睛的伤势:“孩子,别怕,伯父在这里。”
韩尚景将罗阴交付在柳劲生的怀中,猛然起身抽剑,指着程孟道的喉咙,大喊道:“程孟道!你还有人性吗!”
程孟道摊开双手表示无奈,笑得让人作呕:“比赛也没说不允许使用暗器啊?”
“你!我杀了你!”
韩尚景刚踏出一步,程孟道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内,再抬头望去,他就站在高台之上父亲程瑞的身边,奸笑着讽刺下面罗阴狼狈的模样。
“父亲,我们目的已成。”
“你做的很好。”程瑞轻声对着程孟道称赞道,后朝着众人高纵傲视,做出一个自认为合理的解释:“各位仙家,这擂台之上自古便是流血的地方,孩子们小打小闹也是正常,何必如此认真?”
“程瑞!你无端陷害,算什么小打小闹!”韩尚景站在擂台之上,一人高仰敌对程家所有人。
“呵,无知小儿,懒得和你一般解释,我儿布下暗器,你罗阴未能接躲,也只能说是你柳家能力不济,倒还怪最起强者来了?这样的比赛实为不公不正,各位,程某,先行告退。”
“害了人,还想走?”
三尊挡在程瑞的面前,四方门第争锋相对。
玄通道长亦走近罗阴身边,伸出手撑开他已然腐烂的眼珠子诊断,大惊失色:“五明散!”
“五明散!”柳劲生瞪大了布满血色的眼珠,愤怒诧异。
“这五明散,乃天下剧毒,自古就未有破解的办法,这孩子怕是……柳家主……”玄通道长拂了袖子便要离开。
“不可以!罗阴不可以死!”韩尚景跪在地上抱着玄通道长的腿死死不肯放手,一面祈求着玄通道长:“师父!罗阴他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的!他不可以死啊!”
玄通道长仰天长叹,却是沉默不语。
“柳伯父!你说句话呀!柳伯父!”韩尚景见玄通道长亦无济于事,带着满面泪痕转身跪着膝盖连滚带爬冲向柳劲生。
柳伯父自顾垂泣,没有理会韩尚景的无助哭喊,望着罗阴满目疮痍的苍白面孔,两只眼睛被腐烂灼烧空成了血色窟窿,嘴角还在不断流血,依稀带着咳嗽和哮喘,满身的血沾在了每个人的身上。
“罗阴!罗沐阳!你醒来啊!”
罗阴从昏迷中被贴着他耳朵的哭喊声惊醒,难忍疼痛勉强笑着,早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累:“清源君,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我……做到了。”
韩尚景揉着罗阴的手,垂眸间带染沾湿了他玄色的衣衫:“是!但是你答应我一定要活下去的!等我做了掌门人,你要为我到处一切障碍的,这是你说的!”
三尊拦不住程瑞的离去,带着惋惜凑近玄通道长,唉声叹气问道“道长,阿阴还能活多久?”
玄通道长再未过多言语,摇摇头。
“柳伯父……我,好累……”
柳伯父将罗阴一把抱起,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带着刀削斧劈般的面孔,暗含如此决绝的神情,誓死踏破一切奸诈险阻,而罗阴全身瘫软在柳劲生的怀中,不时咳着血染上柳劲生满身的青白。
“阿阴,我们回家了。”
“回……家……”罗阴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明,光明的尽头,正是自己的爹娘,他们相互携手,静静等待着罗阴,屏住呼吸不敢多想,
“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