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成性的程贼灭得干干净净。”
罗阴正跟着车马路过,听闻这惊人的消息,一时间喉咙麻木滚烫,口中涌出一口黑血,喷在韩尚景的身上。
韩尚景将罗阴扶到一旁休息,“罗阴!你没事吧!”
“程贼……”
“罗阴,你好好休养,不要再想了行吗?”
罗阴披头散发,脸色惨白憔悴不堪,捂着胸口满是愤怒:“程贼屠我满门,踩着我父母的尸骨去向圣人邀功行赏,今个儿占了我罗府,封做仙门之首,你让我如何不去想!如何!”
“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报应的,相信我!”
“报应?报应就是鸠占鹊巢,坐享其成,玉笏满床?”
罗阴相信这十三载皆是错付,他被自己的父母骗了十三年,被身边的所有人骗了十三年!可是他不恨任何人,恨只恨自己一事无成。
程家,真的就这么好心?花了整整一周来料理罗家的后事?表面上,程家人看起来是重情重义的豪侠做派,可是又有谁知,背地里却将整片罗府掘地三尺,罗家族人更是尸骨无存,所做这一切,只是找寻一碟六门铁契。
“父亲,这罗老狗会把六门铁契藏哪呢?”
程瑞一言不发,眼神傲锐犀利,站在罗府废墟之外细细揣测。
而今,程瑞“理所应当”做上了仙门之首,住进了曾经的罗府,将罗家上下夷为平地,在罗家祖籍之上大造城府,比以往的地界更加辉煌气派。可是,程瑞的贪婪之心尚不满足,他要找到六门铁契,他要成为三教图的掌教大人,拿到三教图,获得浩然洪荒的力量。
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罗忠义……柳劲生……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盘算过后,程瑞将魔爪伸向了弥州,但是这四大尊派皆是获得上古神兽之力的家族,若是团结起来,其力量更是不可小觑,程门就算掌控了天下仙门,却仍是不敢轻举妄动。
“呵,柳劲生……有你们好受的……”
而今,爪牙细作遍布整个弥州城。四面楚歌,十面埋伏之间,危机千里,柳家和程氏僵持不下,日子越久,越是搞得城中人心惶惶。生怕在哪一个寂静的夜晚,血光火场突然爆发。
这弥州城出的第一个细作便是被罗阴韩尚景得罪透的姚员外。
那日,姚员外亲自拜访了金陵城程门的府邸,靠着花言巧语,三句两句便成为了程瑞的座上宾。
姚员外挪着步子,朝程瑞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坐在上宾的位置,眯着眼睛四处张望一阵,而后讨好程瑞道:“程大人的府邸好生气派。”
程瑞端着茶盏,对于姚员外这种蜉蝣小人的马屁不屑一顾,寥寥敷衍道:“姚员外谬赞,这曾经也是罗家的府邸。可怜罗家全族上下葬身天灾火海,而我程门只是投机取巧,得圣人皇恩,赐我程家门下罢了。”
姚员外听得程瑞的解释,荒唐大笑,挥动袖子说道:“程大人此言差矣……那罗家人,真的就死光了嘛?”
程瑞眼珠子倏忽一转,咧着嘴老奸巨猾一笑,这笑中藏着一把尖刀,时刻都可穿透姚员外五大三粗的肥肉身躯,问说:“姚员外看来话里有话啊?”
“程大人就有这么大的自信?”
“姚员外此话何意?”
姚员外继续继续解释说:“那罗家公子罗阴,真的就这么死了嘛?”
“程大人就这么自信?若是罗阴真的葬身火场,那现在在柳家活蹦乱跳的小儿,又是谁?在弥州城为非作歹,将我儿吊在树上毒打的恶棍,又是谁?是姚某眼花了,还是程大人失手了?”
程瑞嘴角抽搐,心中暗暗抓狂,早先盘算的一局好棋,却被这个叫罗阴的孽种毁于一旦,将毕生的心狠手辣藏在漫不经心的冷笑中,手中的茶盏却摇摇欲碎,入骨的高傲诠释着对“罗阴”的痛恨。
姚员外见奸计得逞,抽身而退,作揖告别:“望程大人早做打算,待程大人亲临城下,姚某必亲自开城迎接!也祝程大人早日拿到六门铁契,三教封神!”
“恕不远送。”这句话刚说完,手中脆弱的茶盏被程瑞捏得粉身碎骨,而门外的姚员外听得内屋茶盏粉碎的声音,哼着小曲阴险一笑:“罗阴……等着吧,有你好受的!”
程孟道从门后钻了出来,听闻刚才姚员外一席话,小小年纪却城府够深,早就摸头了姚员外的意思,劝说父亲道:“父亲,这姓姚的说的在理,就算那日孩儿将罗家小儿射死于火场,可是我们尚未见得他尸身样貌,暂不能断定这具焦尸到底是不是罗家的孽种。若是罗阴没死,那六门铁契十有八九就在这个罗阴身上!”
“十有八九?我看,这六门铁契就在这弥州城!就算给我刨了柳家的祖坟,将弥州城掘地三尺,血屠万丈,也要给我找到六门铁契!”
程瑞猛拍桌案,将整个城府震得仓皇失措,心尔日后便是一场血腥弥漫的无端杀夺……
“孩儿愿听父亲吩咐。”
“带上那具焦尸,去弥州城,会会那个柳劲生……也去瞧瞧,传闻中的罗阴公子,到底长什么样!”
“是!”
程瑞的恶毒模样不由得让人不禁心口打了一个寒颤,似阴幽寒冥地界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猛兽。但见他将手中的茶盏粉末撒碎一地,刮起一轮冷淡的眉,笑道:“呵……我就不信了,你柳劲生能保他罗阴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