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丫唠叨不休,徐铁头见状,给顾峥使了个眼色,把人带到隔壁房间叙话。
“我们不跑不行,这事难办。”
徐铁头叹息一声,深感自己很倒霉,那场景,这辈子他不想看第二次。多亏当时他留个心眼,没让莫大丫跟着,不然,就她那小胆子,尖叫两声,二人刚好被抓个现行。
“恩。”
顾峥摩挲着下巴,心里在想事。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若是香儿的尸体被发现的晚一些,一行人就可顺利出城。
逃亡的路不好走,娘子莫小荷怀孕几个月,越往南边走越热,他们见天的赶路,又不能走官道,在乡村的小路中穿梭,虫蛇无可避免,如若有一半把握,他愿意留下来澄清。
“问题是,一半都没有。”
徐铁头摊手,如果他和莫大丫老实在客栈呆着还好说,他们三更半夜出去,一路上不可能一个目击者都碰不见,香儿又是外乡人,白日刚好和己方发生冲突,这个黑锅,他们注定要背着。
“场面血腥,惨不忍睹。”
徐铁头眯了眯眼,不想再提,香儿身上残破不堪,胸部被人硬生生切掉,下体插着木棍,应该是擀面杖一类的东西。她双眸睁大,眼里充血,死不瞑目。
香儿被莫大丫打得鼻青脸肿,本来脸就变了形状,死前受过磋磨,和厉鬼差不多。
“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香儿可有什么仇家?对她一个小娘子下狠手,怕是……”
只有被戴绿帽子的汉子,才会内心扭曲不平,徐铁头没说的太明白,但是心里仍旧有点怀疑顾峥的恩人。
那恩人是救过顾峥的命,现下成了瘸子,整个人阴森森的,万一杀人之后,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呢?
“他不会。”
顾峥说得斩钉截铁。一个人的本性,怎么会是那么容易变的?同样被戴了绿帽子,徐铁头选择给女方一笔银子,然后和离,恩人也是如此,虽然把香儿撵走,却没有要回她的首饰和钱财。
凶手是谁,现在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一行人脱不开干系,这才是大麻烦。
莫小荷有点不相信人就这么死了,不是说祸害遗千年的吗?她本来就没把香儿当回事,但是听说她被人杀害,眉头微蹙,不管如何,希望凶手早日落网,没道理杀人后,还在逍遥法外。
“堂姐,就几个包袱,我都收拾好了。”
莫小荷从床头翻出几个包袱,衣裙都是刚买的,有的还未上身,她打了呵欠,把桌上的点心包了几块。
现在就离开,有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万一逃不走,反倒被认为心虚。最好的办法是做两手准备,一大早退房出城。
“我就会拖后腿,当时整个人都蒙了。”
莫大丫打香儿的时候,气的狠了,真有一种恨不得掐死对方的决心,可真听说香儿被杀,她又觉得唏嘘,内心分外复杂。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无论是始乱终弃还是水性杨花,最多道德上遭受谴责,罪不至死,得到这个下场,严重了些。
“我也没反应过来,但是咱们只能面对。”
房里燃着昏暗的油灯,雪白墙壁上,映着人的影子。
莫小荷灭了油灯,房内仍有红彤彤的光线,她的房间在二层,窗户前,正好对着客栈牌匾旁边的红灯笼。
内室点燃着熏蚊子的香草,仔细嗅,还有花香的味道。
窗外,清风徐来,月光皎洁,此刻,她却没了赏景的心思。
“我回去收拾一下,天亮就出城。”
莫大丫极力压抑心底的惊悚,她的手心黏糊糊的,都是冷汗,随便往衣摆抹了一下,莫大丫拉着徐铁头回到房间商量。发生这等事,莫小荷本该睡不着,但是她躺在床上,精神不济,很快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她正在马车里,对面坐着眨眼睛不停的堂姐莫大丫。
“咋回事?”
莫小荷用手肘支撑身体,坐起身,拉开马车的帘子,两边是绿油油的大地,貌似,他们已经顺利出城了。
“小荷,你身子有啥不舒服的吗,咋那么能睡觉?”
莫大丫从食盒里取出一碗在路上买的馄饨,天热,过了一个时辰,馄饨还是温的,她推到自家堂妹面前,“我知道你讲究,漱口后,先吃了再说。”“我感觉挺好的。”
嗜睡的毛病,莫小荷以前也有些,可能是不太做农活,她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成亲以后,还好一些,因为夫君顾峥天不亮就起来打拳,挑水,身边没他,她就睡不安稳。
馄饨没有多少肉,里面一团全是菜,莫小荷也计较不了那么多,汤底都喝了个干净。一行人的马车从两辆变成一辆,但是拉车的马变成两匹,所以,速度倒是比从前快了些许。
土路上不平稳,莫小荷被颠簸得七荤八素,她身下垫着厚厚的垫子,最上方铺着透气的竹席,角落还有半盆水,放在马车内吸热,还能留着洗漱用。
外头太阳如火烤的一般,莫大丫这一路上,喝了整整两大壶水。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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