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做了您最爱的鲈鱼,您可要赏脸留下来吃饭哦。”
陈福生却瞪了沈嘉念一眼,“念丫头,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那条手臂,不能受伤,不能受伤!你怎么又把自己给弄脱臼了,再这样下去,你那手臂,就跟长臂猿样的,直接能挂树上了。”
沈嘉念的手臂,自从五年前发生一场意外之后,造成了严重的习惯性脱臼。
这几年,稍微干点重活,就会受伤。
陈福生看过很多次,每次接好骨位后,都会语重心长的提醒沈嘉念,不要拿重物,不要干重活,好好养着,不然很容易变成永久性的伤害,到时候就算是动手术都未必能治得好。
沈嘉念心头一暖,面对陈福生的唠叨,充满感激,“陈伯伯,您放心吧,自从您提醒了我之后,我都很小心了。”
陈福生哼了一声,拿起手里的烟杆戳了戳沈嘉念垂在身侧的手臂,冷声道:“很小心?那这条手臂,怎么又脱臼了?”
沈嘉念连忙解释,“意外,这次,真的是意外。”
陈福生眼中精明一闪,“那前几次就不是意外了?”
“妈……”沈嘉念赶紧看向许慧仪,请求解救。
许慧仪却笑着嗔道:“陈伯伯说得没错,你要好好听话。”
沈嘉念彻底绝望,被迫,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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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沈嘉念去因教学校接沈嘉越,路才走到一半,一道闪电忽然划破夜空,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打断了整个夏季的燥热。
沈嘉念没有带伞,只能用包遮住头顶,找了有遮挡物的墙边站着,心里默默祈祷这场雨来得快,也去得快。
未几,沈嘉越给沈嘉念打电话了。
沈嘉念也顾不得打雷闪电,接通了电话,第一句话便是安慰沈嘉越,“哥,你别怕,我就来了。”
沈嘉越最怕打雷闪电,一遇到雷雨天,就会害怕的用被子蒙住头,不停哭,不停闹,每次都是沈嘉念耐心在他旁边,安慰他,陪着他,他才慢慢安静下来。
现在沈嘉念不在他身边,她担心他会出事。
“您好,我是沈嘉越的老师,他现在很好,请您不用担心。”电话那头,却传出一个极其温柔的女人声音。
沈嘉念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那个女老师又说:“嘉越很担心您,怕您大雨也赶过来接他,所以特地要我打电话给您,请您路上注意安全,不要着急,我会一直陪着他的。”
“念念,小心,我不怕……”
沈嘉越的声音也随之传来,结结巴巴,还带点大舌头,却听得沈嘉念鼻尖酸涩,眼泪都险些掉了出来。
这还是他们兄妹相处二十余年,第一次,沈嘉越安慰她。
她惊慌失措之余,又有点欣喜,感激。
沈嘉越并不是个正常人,他在很小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虽然命留住了,智商却永远停留在三岁。
为此,他被很多人嫌弃,心思敏感又脆弱。
很少主动说话,也很少与身边的人交心。
他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我在角落,抱着小时候最爱的卡通玩偶,一待就是一下午,有时候,连晚上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