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欢身子一僵,这个声音,这个语调,她太熟悉了。
监狱里的每个无眠的夜晚,她都会想起这个声音,夜夜摧残着她。
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语调,在她被指控时不疾不徐的给予了致命一击。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从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赵氏集团掌权人沦落成监狱中无人敢问津的可怜虫?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在监狱中受尽欺辱。
“赵知欢死了?怎么死的?”她问道,赵知欢若是死了,她是谁?
“我们大小姐七天前在狱中受到欺凌,在水池中溺亡。”
她被人按在水里,确实昏迷了过去,难道那时她就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七天了?
“赵知欢死了,林君尧你该开心吧。”她冷笑一声,目光阴森的看相面前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你是什么人?”林君尧向她靠近一步,眉头紧锁。
赵知欢不再说话,这个男人总是这样,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她在监狱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诅咒他,都想让他也来尝尝坐牢的滋味,让他也天天活在阴暗之中,抬不起头。
她以为她这辈子只能诅咒林君尧,没想老天竟然给了她机会。
如果如果允许她杀人,她一定会选择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每一刀都让他承受万分痛苦。
复仇。
复仇。
复仇。
这两个字在她脑海中不停浮现,她垂在身侧的拳头微微颤抖,她恨不得一巴掌扇在林君尧那张永远云淡风轻宠辱不惊的脸上。
心里这么想着,巴掌真的就扇了上去。
“你干什么?”林君尧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这一巴掌将将停在他的耳旁。
赵知欢吃痛,恍然想起她现在这张陌生的脸和这个娇弱的小身板,不但对林君尧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而是十分怪异的行为。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说完,赵知欢便从他身边挤过去,匆匆往停放着棺材的临时灵堂走去。
“你是她的朋友吗?”林君尧扯住她的胳膊,他们赵大小姐可没什么朋友。
赵知欢皱眉,朋友?她怎么能是她自己的朋友?
“不是!”赵知欢厌恶的甩开他,她觉得恶心。
林君尧挡住她的去路,很恭敬的做了一个阻拦的手势,说道:“今日赵大小姐头七,上下戒严,闲杂人不得入内。”
赵知欢一笑,她就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就躺在棺材里,怎么就变成闲杂人了。
这个林君尧,就是这么固执,跟她一样,不过说服林君尧,她有的是办法。
林君尧一向以正人君子自称,当然他也是一位正人君子,对待正人君子就是要以小人的方法。
“君尧哥哥,我是知欢姐姐的朋友,你就让我进去吧,好不好嘛。”赵知欢瘪着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林君尧,抓着他的胳膊左摇右晃,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贴。
赵知欢嘴角带着假笑,心里的波澜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再撞见陷害自己的人,也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缘分。
可惜呀,她现在没法报仇。
林君尧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话也说不利索,“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你站直了好好说话!”
见这招有效,赵知欢立刻变本加厉,一个劲的往他身上靠。
“君尧哥,这谁啊。”疲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