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米也没进食,现在虽说是强撑着没倒下,那也已经明显感觉出头痛欲裂、大厦将倾。
见祝若尘不说话,祝正清忍不住首先开了口,开口便道——
“不孝的孽女!煞星!见到长辈,不说施礼问安,反而自己先坐下,真是毫无教养!”
祝正清怒视着台阶上纤瘦的身影,总觉得这个煞星今日是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听了这话,祝若尘不但没有起身,反而轻笑起来:“往常我和您施礼问安,您不总骂我是畜生、是煞星、您没有我这样的女儿吗?怎么,今天您是来认女儿的?”
“你!”祝正清被堵得一张脸通红,越加愤怒,喝道:“你个混账!看来就不该和你废话!来人——”
“且慢!”
祝若尘直接冷声打断了他的话,“刚刚您说的‘不和我废话’是几个意思?您不和我废话,不教育我,不培养我,还怪我没有教养,您也是这样教二姐姐、四妹妹和五妹妹的吗?”
“你!你你!你这个煞星!”祝正清再次被堵,越气越答不上话,只会喊“煞星”二字,“你那些姐姐妹妹才不像你!煞星!”
祝正清的印象里,这个小煞星无论何时见到她都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狡辩了?
祝若尘听了这话,突然就笑了起来。
看起来有些人你是真的不必要和他讲道理的。这具身子这些年都已经被他们欺负到了尘埃里,而他这个丞相爹却装聋作哑,不管不问。如果她真是煞星,谁惹上谁倒霉,那么欺负她的这些人,还能顺顺当当活到现在?
“你笑什么?不孝的畜生,竟敢嘲笑长辈!一会儿挨了打,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祝正清见她笑,更加愤怒地大声呵斥。
他望着面前明明是纤弱不起眼的一副小身躯,却摆着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尤其是眼中的清冷陌生,让他觉得十分讨厌。自从秦氏走后,这些年自己极少注意这个女儿,也不想看见她,更没见着过她笑,想来她这双眼睛如果盛满秦氏那样明艳的笑容,才算搭配吧!
“是吗?那就来打吧!”祝若尘不耐地说了一句,打断了祝正清的晃神。
她刚刚眼尾扫见大门外吴氏等人的身影一闪而过,忍不住心里冷笑:这是一个带人在前面打,一个带人在后面看,等自己打也挨了,外面的那位也看够了,再进来装好人,这些年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惜这位丞相爹却看不见,抑或是假装看不见。
头越来越晕沉,看来得速战速决,不能耽搁太久。人家既然已经认定了你是煞星,那就不如坐实了“煞星”之名。
“混账的东西,还敢嘴硬叫板?”
祝正清已被祝若尘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彻底激怒:“来人,给我打,照死了打!打死了正好除去这个害人的煞星!”
也不知他是真恨得牙痒痒,想打死她,还是被气糊涂了,口不择言,才说出“照死了打”这样的话。总之,小厮们不去思考那些,既然主子下令,那就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