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见

    小女孩跳了下来，双手紧握，在内心默默祝福。

    大鸟停在钟楼上，摆好一个类人的姿势。

    声音在渐渐传开，不断向远方蔓延。

    内城外的人只能听见清脆的鸟鸣，而恶魔们则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

    歌声在逐渐高亢。

    虽是鸟鸣，但对当前的情况来说够了，人们攻入内城，城中的红云在快速消散。

    内城，岛主拉着一位老人从屋内走出，岛主听见了鸟鸣。

    知道她回来了，他老了。

    和曾几时，自己也有着纯真的理想。

    推开手中的老人。

    “老小子，你爱人回来了。”

    钟楼上的大鸟看见了老人，歌声停止，记忆开始混乱。

    那是久远的记忆，熟悉的面孔开始浮现。

    空中出现一只大手，向周围的鸟群扇去，一些反应不及的大鸟被扇到地上。

    此时小女孩包裹中的沙漏飞出。

    老人发现了飞出的沙漏，是当年神与自己的交易。

    巨手被不断吸入沙漏中，变成新的沙子。

    岛主头顶的巨手在缩小，渐渐彻底消失。

    小女孩看着沙漏中的沙子，有一丝亲切感。

    随着沙子变多，内城中的老人开始变得年轻。

    大鸟看着不断变年轻的老人，双眼再也抑制不住泪水的汹涌。

    此刻如同分离的那天，少女站在舞台最高点，而少年在台下。

    鸟鸣再起，比以往多了一份思念。

    “思念，我们再次相见！”

    多了一份对自由的渴望，再次歌唱世间的不公，歌颂人们梦想和希望。

    鸟鸣渐渐变成女声，天籁的声音传出。

    大鸟的外衣渐渐消散，一位长发及腰，有着灿烂双眼的少女出现。

    小女孩看着出现的少女，仿佛明白了什么。

    少年也发现了曾经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儿，再次出现在面前，泪水打湿了衣衫。

    少年发了疯似的向钟楼跑去。

    此刻两人相隔甚远，但再遥远的距离也比不过千年的分离。

    在少女的歌声下，岛主头顶的红云渐渐散去。

    “这样更好。”

    战争结束了。

    小女孩背后出现翅膀，但整个人却在逐渐化为光雨。

    少女上前抱住女孩。

    “大鸟，你好漂亮，这样你就自由了吧。”

    “大鸟，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少女抱着小女孩，眼泪已将双眼遮蔽，双手不断在空中刨着，想把散去的光雨刨回来。

    “可以，可以！”

    “那，姐姐，能帮我找到真正的天使吗？”

    “你就是天使，好好看看自己。”

    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后，小女孩便彻底消散。

    而气喘吁吁的少年，只看到了小女孩最后一眼。

    重逢的喜悦被冲淡，陪伴自己多年的小女孩在自己眼前消散。

    “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天使人呢？”

    眼前只剩下了少女与漂浮在空中的沙漏。

    少年跪坐在钟楼上，失声痛哭。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少女找回了自己，找回了对自由的向往，对歌唱的喜爱，却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年复一年，少年和少女两人生活在老旧的树屋。

    树屋旁的苹果树早该收获了，可今年的苹果树却还未开花。

    少年有些担心今年吃不到可口的苹果。

    “如果天使还在……”

    少女走到果园前，想起了自己吃的第一个苹果，表情有些落寞。

    少女开始高歌，只不过这次的歌声是自私的，仅仅只有着对曾经女孩的思念。

    听着少女的歌声，少年无法开口安慰什么。

    歌声婉转而悠远，似乎讲述了小女孩当时对未来的期望。

    伴随着歌声，苹果树的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