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气不知何处寻。
冷脸是最后的底线,穆韫玉将她拥进怀里,带着她上马车。
穆裔晖望着这一幕,暗骂自己被这妖精迷了眼,信了什么报恩的鬼话。
马车内,铺藕荷云锦毯,置透雕鸾纹小暖榻,悬琉璃屏画灯。若不是车外挂着“韫”字旗,谁人瞧了内部能这认出是那冷面阎王的马车。
穆韫玉又递过一精巧手炉,身上微微湿的林冉儿顿觉舒适,内心更是温软无比。
可转念一想,夏日的雨闷热,穆韫玉呆在这车厢内恐怕极为不适。
林冉儿小心翼翼地问:“爷,您热不热?”
穆韫玉没理睬她,将林冉儿按在身前,拿起毛巾笨拙地擦拭起头发。
林冉儿眨眨眼,睫毛上沾了些许雨珠,从穆韫玉的高度,一低头便望见那晶莹的睫毛,细长却又足以抓心挠肺,穆韫玉呼吸又重了几分。
林冉儿又问道:“爷,您生气了吗?”
林冉儿两世为人、长在青楼,可满身活络心思一对上穆韫玉,就只剩下无招可使。
只感觉到他情绪不佳,但不知为何,亦不知如何是好。
穆韫玉低声道:“没有。”
手下的动作毫不停顿,细细擦拭发丝的水珠,又扬起手将林冉儿身上的外袍丢出车外。
林冉儿掀开帘子,顺着窗外望去,瞧着那件做工精湛的外袍抛出一道深红弧线,在白色的雨幕中惹人注目。
林冉儿无奈怨道:“爷您真是的,那四皇子娇贵极了,这袍子怕是价值千金呢。”
林冉儿还想着继续念叨两句,却感到肩头一沉,暖意扑个满怀,淡香钻进鼻腔。
林冉儿转头想探个究竟,红唇柔软正正碰上了穆韫玉的额头。
穆韫玉丢出去碍眼的外袍,将自己的袍子披在林冉儿身上,正系着带子,林冉儿忽得转头,倒是穆韫玉赚得美人一亲芳泽。
车外的雨也放轻了声响,若不是那一点雨的气息,两人几乎忘了车外下着雨,甚至忘了身处何地,耳畔间只剩下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林冉儿误触了韫王后,微微向后仰了些,抿了抿唇羞得不知所措。
穆韫玉僵着替林冉儿系颈前带子的动作,半晌才故作自若地替林冉儿系好结。
林冉儿鼓起胆量欲打破沉默,却倏尔瞧见穆韫玉红透的耳根。
忍俊不禁,坏心思动了动,嘲笑起穆韫玉来:“韫王,您耳朵怎么这般红?”
穆韫玉望向林冉儿,见她眼中分明娇羞未散,偏偏又生出几分狡黠。
穆韫玉除却耳根通红,面上毫不显山漏水:“车内闷热,本王瞧冉儿脸也通红呢。”
林冉儿被拆穿,双颊更是一瞬红了透。
正巧车夫禀告到达王府,林冉儿径自下了车,别扭地不让穆韫玉搀扶,在婢女侍卫的簇拥下朝厢房走去。
留那穆韫玉望她披着外袍的背影,身姿娇小活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穆韫玉眼底涌上笑意。
林冉儿停下步伐,唤了一个侍卫,低声说了什么,侍卫领命离开。
经过穆韫玉身边时,被问道:“何事?”
侍卫稍作反应,回道:“回禀王爷,林小姐吩咐,将途中的深红色外袍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