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班楼下的胡同,在那儿有个叫衾寒的女孩子亦步亦趋的跟着手电筒的光晕,只有踩着它的尾巴,才能够心安一些。
眼前的视线突然一暗,她猛地抬头,面前只剩一闪而过后的背影,她左手手心紧攥着,未抓住一丝气体。
那只右手则死死的捂住自己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瞳孔睁到最大,一直盯着那个拐角,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恐惧,此刻的她只能听见心脏的声音,仿佛跳到了嗓子眼。
直觉告诉她,那个背影是那个女人留下的,她回来了!那个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沿着纵轴前后快速滚动,在它发出两声咝咝的响声后,一切便陷入黑暗。
班主任在台上酣畅淋漓的讲着,六个立式的风扇孜孜不倦的转着,疲倦的发出扇轴的噔噔声,正午的阳光火辣,水蓝布窗帘将室内的气氛早已染成了蓝色。
衾寒目光随着老师的身影和手势走动着,低下头边记笔记,嘴角还不时的轻微抖动着。荧光笔的圈画必然是重点,前面的叶帆逐渐点着头,最后嵌到了自己臂弯里昏昏入睡。
一抬头衾寒与那个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好学生回头射过来的目光恰巧对上,不知这是第几次发生这样的情况了,两个人相视会意的笑了一下。
她赶在老师看过来之前用笔戳了戳叶帆的背。
讲台上的女老师不算年轻,大约四十五左右,她用‘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这句话收尾后下课铃声便徐徐的响起。
老师清了清嗓子说,同学们后天有校级学生拔河比赛,每班要选是十五个人,其余的同学可以去观看,这或许是最后一次集体活动了,希望同学珍惜,还有天气炎热平时也都做好防护,这节课就到这里吧,下课!
同学们站起来,说着老师再见。他们的眼里多了些较真,归结到底是那种来自血液中的沸腾。
班级唯一个体育生被不少人围了上去。欸枫哥,咱班对哪个班。这得抽签,看手气吧,想要去拔河的签个字,我笔呢。
一个坐在她前面纤瘦的女孩将自己的笔举到半空中,片刻又缓缓放下,顺势自然的摸摸自己的头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继续低头在纸上默写地理知识点。
衾寒一直目睹着这一切,随后平淡的笑了。
听说过洛希极限么?是想成为地球还是月球呢,又或是其他?
这是衾寒在纸上随手写下的一句简短的话,黑色的碳素笔墨在趁人不不注意的时候逐渐沁入到了分子、原子中......再也抹不掉。
属于他们的故事此刻才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