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允啊地一声,捂住了嘴,“怎么会这么突然没看到新闻说啊”
江盛集团创始人病危这样大的消息,她没听到任何风声。
“消息封锁了。”红灯时分,江闻祈侧头看了眼车窗外的街景,声音平静,“江家乱,让外人知道会更乱。”
许初允脑子乱嗡嗡的,不解“江爷爷不是退休很久了吗为什么江家会乱”
“主要是遗嘱问题。”江闻祈说。
许初允脑海里顿时闪现过这些年看到过的,豪门争家产的新闻,禁不住抿唇深思起来。
江闻祈看她一眼,看出了她的担忧,“放心,乌合之众,掀不起大浪。”
半小时后,江城最有名的私人医院映入视野。
这里常年服务的都是明星亦或者商业巨擘、政界大鳄,绿化面积极大,空旷而阔大,一路上经过好几道哨卡,才达到一栋白色建筑前。
住院部被提前清场过,电梯来到七楼,越过行色匆匆的医生和护士,大厅里气氛压抑。
许初允看到了许多或眼生或眼熟的面孔,有常常出现在新闻栏目的,也有本地企业知名的人物,有家宴上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
看到江闻祈过来,有人让开路来,低低唤了一声“二哥。”
江闻祈淡淡颔首,算是应了。
前面那个人的招呼像是一个开关,亦像是投诚的信号,人群让开来。
紧接着其他人也挨个开始语气恭恭敬敬地唤。
“祈哥。”
“二哥。”
“江董。”
“”
而后,江闻祈站定。
人群中心的江永涛视线也落在江闻祈身上,锁定。
一父一子,就这样视线交汇。
明明两人面色都如常,周围人却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气氛绷紧,仿佛有看不见的钢筋缩成一线。
涌动着不明的暗流。
最终,江永涛率先开口打破安静“一起进去看看你爷爷。”
江闻祈垂眼微扫,几息后,点了点头。
气氛顿时松弛下来。
icu重症病房隔开来,在七楼的另一侧。
江闻祈作为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且最得信任的子孙,而江永涛作为曾经的掌权者和老爷子的大儿子,两人一起换上无菌服进去了。
其他人都只有在外面等消息的份。
待父子两的高挺背影消失之后,大厅里原本的安静也被打破,众人低声交谈起来。
遥望过去,人人神色焦虑担忧,然而那情绪并不真切,眼神里更深的,是一种无言的野心和欲望。
他人窃窃私语着,偶有视线投放在许初允身上,打量着她,像是在斟酌她的身份和来头。
许初允在外面等着,神色自若地收下那些人的打量。
只是从那不算善意的视线里品出一种味道
像是在看一个隐形的家产争夺者。
许初允等了会儿,有些口渴,她环顾一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有面容秀致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人察觉到她似乎有所需要,笑容甜美地走过来,温言细语地问她有什么需要。
“要一杯温水,谢谢。”许初允说。
护士很快回来,除了温水外还有一些糖果茶点,温声问她要不要去下面的休息室专间等,这里大厅每天消毒,味道可能闻着不舒服。
私人医院的服务确实没话说,许初允摇了摇头“没事的,您去忙吧,不打扰您工作。”
许初允吃了一颗糖补充能量,又喝完了温水,等了一会儿,大厅里的消毒水味闻久了确实有些闷,她总会想到一些之前在医院的不好记忆,便下楼去花园里散散气。
只是她刚在石凳上坐定,就听到不远处灌木后响起一道女声和男声。
“这次到底是真不行还是假不行啊”女声语气有些急促尖锐。
“我怎么知道我连上七楼的资格都没有。”
“江彦秋,你到底能不能给我个准话,而不是老是给我画饼,一年前不也说老爷子要死了么,去了美国半年,又好好地回来了,当初说的话到底还算不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你别急宝贝,等老爷子走了,再也没人能阻止我们,我一定娶你进门”
许初允侧头看去。
年轻男人留着美式刺头,五官俊美锋锐,眉眼隐约能看出几分与江闻祈相似的影子,正堆着笑哄着另一个棕发女人。
是很久之前,许初允来医院时在电梯里见过的两个人。
“娶我有什么用,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同样是孙子,你这个孙子怎么当得这么失败,到时候我和宝宝吃什么喝什么”
女声语气缓和下来,但仍是娇声指责着。
“不会的不会的,宝贝,还有家族办公室和信托基金呢,每年现金流就两千万,而且我妈那边还有股权和不动产,只要那个老不死的走了,我养你和宝宝肯定是没问题的”
“才两千万”
听内容,应当是江爷爷的孙子,江闻祈同父异母的弟弟。
江爷爷还在icu病房里生死未卜,而现在他的孙子却在和自己的女朋友迫不及待地讨论他死后的事。
许初允冷不丁地嗤笑出声。
为人性,也为现实的丑恶。
那边年轻男人听到声音,警惕地看过来“谁”
许初允没说话,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江彦秋看到是个有几分眼熟的面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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