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矜北,老金皱了皱眉。
“顾小少,你怎么也……”
“我来抽烟,”顾矜北松开瘦子的领子,转了转手腕,“顺便活动活动筋骨。”
“……”
老金嘴角抽了两下。
尴尬之余,视线从顾矜北身上移开,看向另外几个人。
“你们几个,全都给我出来,写检讨!”
……
一行人被老金带到办公室,每人一张纸一支笔,一个小板凳。
连乔若安也没能幸免。
虽然他很想告诉老金自己是受害者,从头到尾都是那群人在欺负他,但一想到这种控诉需要拿证据说话,心中就像有无数双手在撕扯原本就无法愈合的伤疤。
是的,他的身体有些“与众不同”。
也正是因为这份“与众不同”,从出生到现在,整整十八年他受尽了屈辱。
变态、畸形、恶心是充斥在耳边最多的字眼,就连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都将他视为异类。
本以为换一所高中生活就会翻篇儿,谁知霸凌竟从南城追到北城,从八中追到二中……
像藤蔓一样死死缠着他,如影随形。
“顾小少,我知道你学习压力大,想放松放松,但咱们还是得讲究方式方法不是?你说你抽烟,万一伤到了肺,我也没办法跟你父母交代呀……”老金一改对其他学生的横眉冷对,慈眉善目地望着顾矜北。
在宁城二中有两个学生他们不敢惹,一个是高二一班的顾矜北,一个是高二八班的林悦希。
两人家世显赫,父母对学校也是照顾有加,校领导就算再想不开,也不会跟“钱途”过不去。
“知道了,”顾矜北说,“下次我到学校外边儿抽。”
老金:“……”夭寿啊!
对顾矜北进行了一番简单的口头教育之后,老金让他赶紧回去上课。
顾矜北转身,路过那几个写检讨的人时停下脚步。
只见乔若安蹲在角落里,右手握着签字笔,脸色煞白,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淌下来,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顾矜北走到他面前:“不舒服?”
“……”乔若安虚弱地点点头。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一想到压抑的事就胸闷气短,乔若安觉得他是因为营养不良才会这样,一直也没放在心上。
“不舒服不知道打报告?”顾矜北表情有些不耐烦,略显强势地抓住乔若安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乔若安掌心脱力,签字笔滚到小板凳下面,还没来得及弯腰去捡,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他拖出办公室。
看到这一幕的老金完全不敢吱声,连带着那些写检讨的男生也傻眼了。
众所周知,顾矜北这人最讨厌管闲事。
可今天,他却破天荒地管了又管,目标人物还是同一个。
……
来到医务室,校医给乔若安做了一番检查,发现他除了胸闷气短,手脚发麻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
“之前去看过心理医生吗?”
“没……”
“去看看吧,”校医说,“你这种情况有可能是惊恐发作,需要心理疏导和药物辅助治疗,拖久了会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