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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的反骨就全部竖了起来。
她也笑,跟他一样低低笑。
“郁临渊,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你做什么一副这个样子?就好像真的很在乎一样。郁临旋看到我哪里又怎样?碰到了我哪里又怎样?你真的在乎吗?你若真在乎,会任由着郁临归用嘴给我度气?”
她看到他的脸唰的一下惨白,唇在抖。
她的声音继续:“郁临旋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觉得我是个女的,后来在忘返镇的时候,我们同乘一辆马车,路上颠簸,他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胸,他才终于肯定。”
因为坐在他的身上,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薄颤。
她轻嗤了一声,只觉得心里面所有的委屈和愤懑就像是被瞬间打开闸门的洪水。
一下子泛滥。
“他只是隔着衣服碰到了而已,跟郁临归嘴对嘴给我度气度半个时辰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而且,他当时就跟我坦白言明了,至少说明他坦荡,相比之下,你呢?樊篱呢?看着我上蹦下窜、看着我步步惊心、看着我苦不堪言,是不是很有趣?”
男人看着她,一直没有做声。
似是在听,很认真地听,又似是在隐忍,极力隐忍。
她看到他的眸子再次爬上血色,看到他苍白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她其实很怕他的。
一直怕他。
这一刻,她却有些木然了。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她看到他眼里的血色渐渐褪掉,面色也变得毫无表情。
启唇,他开口,声音有些飘,被腾腾雾气一缭绕,就像是来自天边。
“既然他那么好,你做什么还在这里?滚去五王府。”
郁墨夜怔了怔,没有动。
“怎么?怕朕找老五麻烦?放心,他有免死金牌呢,上次救你用过一次,还有两次,正好你们两个够用。”
男人轻勾着嘴角笑,可怕的。
郁墨夜真是觉得无语了。
“不可理喻!”
她起身,既然让她滚,她求之不得。
转身,朝岸边走。
可没走几步,手臂一痛。
对,是痛,可见对方落在上面的的力度,抓握,铁钳一般。
攥住的同时,大力一拉,她被扯得在水里一个踉跄,回身撞向他的胸口。
额头和鼻梁撞上他坚若磐石的胸口,痛得她眼前金光一冒。
她恼怒地推他:“放开我!”
她的推拒也彻底激怒了他。
大概是知道自己此时的身子拉扯不住她,大手来到她的腰间,抽掉她的衣袍的腰带,三下两下将她的一双手绑起来。
郁墨夜震惊地看着他。
“你要做什么?”
“做不坦荡之事!”男人声音沙哑,气息明显已经带了一些微喘。
郁墨夜吓住了,难以置信,“你疯了吗?”
双手被束住,她脚下惧怕地做着后退。
他步步逼近。
“你知道什么叫做坦荡?”
“若是那个时候就知道了你是女人,为何在秋实宫里,还会提出让你去玩叠罗汉的游戏?一帮男人,你一个女人,你觉得好玩吗?这就是你觉得坦荡的男人做出来的事。”
“美其名曰送你白狐,实则是掌握你的行踪,你知不知道,朕那日跟他同时寻到桥洞,朕是调动了所有隐卫,查遍了整个京师大大小小128家客栈、23家医馆、27家药铺,才得到你的行踪,而他,仅仅用一只白狐就找到了桥洞,这就是你所说的坦荡?”
“如果朕没有猜错,老九度气救你,也是他告诉你的吧?因为从你醒,到你离开,别人没有机会跟你说,就算有机会,也不会说一半留一半,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萧鱼最先上来,老九跟在萧鱼的后面,见萧鱼用嘴给你度气,老九以为你是男人,而他心仪萧鱼,为了不让萧鱼如此,老九直接就度上了你,那时,我们才从湖里上来,包括他。他都跟你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