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琼姐儿近来去周府如此频繁,说不准就瞒着你早就把亲事说好了,现还装模作样来问您意见。”
她没想到求娶个往日碍眼的琼姐儿也这般麻烦,又加上这些时日为丈夫的担忧,脾气暴躁,很是怨愤:“您要想想,琼姐儿在周家长大,龚二爷又是国公府常客,这年轻男女说不准私下有些什么,所以蕙宁公主才勉为其难的赶着来提亲。”
“荒唐!”
若说之前陆老夫人对女儿还有所愧疚,这几句话便真挑起了她的怒火:“荣国公府是怎样的人家,会允许那等事发生?何况,我陆家的姑娘难道在你眼中就那般不知礼?
阿雅,你是我亲闺女我才向着你,但你这口口声声可有替侯府想过一丝一毫?”
“娘,您别生气。”
这当着长嫂被训,陆文雅满脸委屈:“我只是心急,您知道琼姐儿对胡家的重要。若非走投无路,我又怎会想这法子?娘,女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陆老夫人这回却没再心软,改同宋氏言道:“文青今儿不在府中,你使人去外院边候着,他一回府便请过来。
不管怎样,蕙宁公主的颜面拂不得,这亲事若他没有异议,你就亲自走趟荣国公府,将事早些定下。”
“是,儿媳明白。”
宋氏昂首离去。
陆老夫人这才看向女儿,见其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叹息道:“姑爷自己不争气,做出那等事来。”
摇摇头,无力再道:“阿雅,你好好抚育斌哥儿跟敏姐儿。将来侯府若能重振门楣,我与你大哥自然不会不顾你。”
“娘,您这是、要放弃老爷了?”
陆文雅瞠目,整个身子一软,就斜倒在旁边槅柜上,面如死灰。
德安侯府都放弃解救了,这便是真的再无希望了。
陆老夫人心中也不好受,但总归家业最重,何况拒绝蕙宁公主便是得罪周龚二府,她不可能选胡家而弃荣华。
屋内气氛正沉重之际,陆文雅身边的陆妈妈走了进来。
她行礼后,便匆匆走到自家主子身边,扶了她急道:“太太、太太,老爷使人来请您回府呢。”
“回府?回去有什么用?”
陆文雅心中对丈夫一直都有嫌弃,想到胡家马上便要倒下,她从官太太成为罪妇,埋怨道:“他倒是对我呼来喝去的,我出门不还是为了他那破档子事想法子?”
“太太,是老爷说找着了门路,胡家不会有事,请您回家去。”
陆妈妈哪怕压低了声音,但这话亦清晰的传到了陆老夫人耳中。
她好奇出声:“什么门路?姑爷会没事?”
陆妈妈本是侯府奴仆,闻言自然恭敬答话:“回老夫人,姑老爷没说具体,只是让小厮来请太太回去。不过,这几日听小厮说,姑老爷常去相府。”
相府,宰相府秦家!
陆文雅显然是知晓丈夫行踪的,只不过难以置信道:“秦相真的愿意帮忙?老爷竟然有法子说服他。”
她改悲为喜,搭着身边人的胳膊站直,同陆老夫人冷声道:“母亲,女儿这般苦苦哀求,您与大哥都不肯相助。到头来,这至亲却还比不上外人,看来想保老爷平安,也不是只有求荣国公府一条出路。”
“阿雅,你劝姑爷莫要冲动。秦相是什么人,他不会平白无故出手的。”
陆老夫人担忧,苦口婆心道:“再说,就算这回姑爷真的没事,往后岂不是攥了个把柄在秦相手中?你们可不能糊涂。”
“母亲,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老爷有救,您还不高兴了?”
陆文雅憋了满腹怨气,根本听不进去,“你可真是我亲娘,女婿有难都不帮,非得巴着琼姐儿去攀荣华。您心中既然只有陆家,早前还说心疼我,枉女儿还真信了。”
说完,就直接告辞离开。
她再也不要留在这娘家了!
陆老夫人出声挽留,然对方头也不回,头疼道:“阿雅这是在怨我了,我当娘的哪里会真不心疼她跟姑爷,实乃侯府本就自顾不暇,哪有能力帮她。
现在倒好了,秦相出手,便连娘家都不要了,竟与我说出这种话来。”
她是真伤了心,捶胸无奈。
俞妈妈只得在旁宽慰。
二姑娘与龚二爷亲事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在侯府传的沸沸扬扬。
陆思琼是在二姑姑离府之后听闻的,当时七妹妹瑶姐儿正在屋里缠着自己玩耍。
她显然没想到亲事会被这么快提出,听闻家中并未立即同意,便有些猜不透祖母心思。
庭院里,有步伐声传来,有客临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