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也确定自己并非是在梦中,便又听到阿芙继续往下说,“所以,商鞅变法,你也应该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商鞅变法,只是有些不大明白阿芙的意思。
“那商鞅变法,你又知道多少?”大抵是习惯了我一贯没有见识,这事情又实在是匪夷所思,所以阿芙并不对我那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有任何不满意。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知道些,但是又怕阿芙问的我不知道。更何况我现在脑中一团浆糊,还在上一个问题当中挣扎,那商榷怎么可能是商鞅呢?
阿芙一脸嫌弃地看着我,脸上非常无奈,“那些法度上的事情,我并不想和你说,但是自古革新法律,便是一场流血的屠杀。”
阿芙面色凝重。
我在历史上学过北宋王安石变法,那便是浩浩荡荡,流血漂橹,不知道多少性命被无辜牵连。更何况,是最为残暴的商鞅变法呢?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当年仅仅因为一案,便在渭河边一日处决囚犯七百余名人,将整条河水统统染成了红色,周围一片鬼哭狼嚎,我当时觉得震惊。等到认识商榷,进了地府,发现就算是冥界地府,也不如那时场景震撼。
耳畔边继续响起阿芙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他而死,不过单单是行株连,用连坐这一桩,便让地府添了多少冤魂。”
“这些,都得还在商榷的身上?”我颤抖着声音询问阿芙,我既然已经同鬼神打交道,那么便笃信这世上有因果、有报应,你活着犯下的每一件错事,都得在死后一件一件的清偿。
“不光是这些。”阿芙继续往下说,“他首开株连的先河,那么以后但凡帝王或是旁人再行株连之时,那些冤死的亡灵,除掉算在施暴者的头上,也得有部分算在他的头上。”
“啊?”
“如果不是他,这世上或许就不会有株连之法,这事情算在他头上,不亏。”
阿芙打断我的思虑,继续往下说道。“所以他就算做了两千多年的厉鬼,仍旧没有办法清偿身上的罪过,倘若不是因为近代废除了株连制,我也不知道这笔账,他还能不能还清。”
“虽说厉鬼都得在地府服刑,但是每个月需要承受的刑罚乃是一定的,他便仗着本事,每月中旬来我这里,一次把所有的惩罚统统受了,其他的时候在人间逍遥,做他想做的事情。”
我听得心疼不已,可偏偏阿芙说得无比轻松,毕竟她已经见了两千四百年,早就司空见惯了。甚至还话音平淡地补充了一句。
“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会一身是伤的回去了吧,也知道他为什么每个月十五,都得下地府一趟了吧。”
他同我说,下地府是和阿芙约会,可这……约的是哪门子的会?
“不过还真是特别,他往日都会在我这里休息两天,将身上的伤将养得七七八八,然后才回去。这一次可是马不停歇。”
我眼眸垂了垂,心中更觉内疚,他会如此,还不是因为我。
他担心他不在,我会去招惹摄青鬼,担心我会搞不定那件事情……可是,他那时真正应该担心的,不是他自己吗?tqR1
我将手放在胸口,真觉得那地方冰凉一片。
可偏偏阿芙还继续往下说,“所以,你到底不一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