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剐,以至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此时此刻,楚凡真真正正的跌入了恶梦,从未有过的一场恶梦,令他完全不知所措,除了惊恐与无助,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感觉。
然而,他宁愿这是一场恶梦,也不希望它是真实的,奈何残酷的现实,往往要比恶梦可怕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
不消多时,救护车驶进了市人民医院,停在了急诊大厅的门前。
见此,早已在门前等候的医务人员一拥而上,小心翼翼的将刘贞淑放到了担架上,然后往急诊室抬去。
自从得知刘贞淑所服用的是抗癌药后,直至现在,楚凡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此时他整体呆若木鸡,两眼无神,依旧怔怔的坐在救护车里,除了心痛与彷徨之外,似乎,他已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呆呆的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楚凡才算渐渐清醒了过来。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总要去面对现实。何况老妈不一定就是得了癌症,或许这药只是老妈拿来止痛用的,刚才那名医生也说了,这药除了抗癌之外,还有止痛效果。
抱着心中燃起的这一丝丝希望,楚凡右手猛地一攥,只听“咔嚓”一声,他便将手中的那瓶抗癌药攥的粉碎,不论是瓶子还是药片,均都化成了粉末,下车后,楚凡随手一洒,手中那白色粉末便随风而逝,消失无踪。
来到急诊室门前,楚凡开始焦急的等待着,不住的来回踱步,茫然若失,心急如焚。
这种难熬的滋味,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上次刘贞淑被夏三等人殴打致重伤入院,楚凡已经深切的体会过一次,饶是如此,此刻他依旧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楚凡很希望赶快听到医生的检查结果,但是细想之下,他又非常的害怕。因为他怕从医生那里听到,老妈真的患了癌症,假如真是这样的话,他又该怎么办?
刘贞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亲人,她是生他、养他、爱他的母亲,而试问天下之人,又有谁能够在得知母亲患了癌症之后,还会坦然接受,无动于衷呢?
然则,癌症是什么,它是残酷的杀手,也是死亡的代名词,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治疗,过程也是极其痛苦。暂且不说治疗,万一刘贞淑再不幸逝世,楚凡从此便会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但是,楚凡能够忍受孤独,能够忍受一切,可他绝对无法忍受母亲的离世。
老爸已经在一年前永远的离开了他,他心中的那份痛,那份伤,那份恨,至今都没有痊愈,而短短一年之后,他又怎能接受相同的悲剧?
无奈现实就是现实,它永远都在制造着两种东西,它在为人类酝酿着幸福的同时,也在营造着各种悲剧,相同的,每个人所得到的也都不一样,有人得到现实所带来幸福的同时,也会有人获得悲剧。而楚凡,他无疑获得了后者,或者说,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他根本无法改变即将发生的悲剧。
十五分钟后,一名负责急救的医生从急诊室里走了出来,其手中还拿着一份病历报告,而这份病历报告的主人,正是刘贞淑。
前段时间,刘贞淑就是在这间医院做的检查,也是在这间医院得知了自己患有癌症,因此,该间医院自然有她的病历。tqR1
见医生出来,楚凡急忙上前,连声追问道:“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她到底得的什么病?”
“病人是不是叫刘贞淑?”该名医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一副夜郎自大的样子。或许是因为楚凡的衣着比较邋遢,又是个学生摸样,故此该名医生有些看不起他。
“是,没错。我妈到底得了什么病?”楚凡倍显急切,重复问了一遍。
“她患的是骨癌晚期,现在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她的全身骨髓,恶化到了一定程度。前段时间她已经来检查过一次了,当时我也告诉她了,她这病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一边说着,该名医生瞟了一眼楚凡,冷不丁的道:“再说我们这里的病房已经住满了,你要坚持给她治疗,我看你还是给她换家医院吧。我们这里不会收的。”
虽然该医生的态度不好,但其实他说的不错。要知道,癌症本就是不治之症,何况还是末期阶段,如今刘贞淑的病情又在极具恶化,癌细胞深入骨髓,扩散全身,纵然华佗在世,想必亦无可奈何。就算勉强救治,那也不过是徒添痛苦,白白浪费医药费,再说医院有医院的规矩,对于将死之人,他们根本不会接收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