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你怎么不听婶子的话呢?婶子毕竟比你年长,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静静受伤这事儿肯定跟这个江尔蓝脱不了干系,你可不能放走她啊!”
白瀚义的脸色越发冷凝,似乎蒙上了一层冰霜,似乎绷不住马上就要发火了,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遥遥地对江尔蓝建议:“蓝蓝,既然白家有难,咱们就一起去看看监控,或许能帮上忙。”
白瀚义的身形往旁边一侧,露出了姗姗而来的陆子航,他换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没有系领带,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开,露出一点性感的锁骨,含笑望着她,招了招手。
虽说江尔蓝不怕白父白母,但面对他们的刁难,心里止不住有点烦,陆子航一来,她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迎上去。
陆子航牵住她,眸光下扫,一眼瞅到了她手里的名片,抽出来,三两下撕成了碎片,走进电梯间时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催促:“亲爱的白先生,找人这么重要的事,还不走?”
他虽然单身前来,不知身份,但通身弥漫了矜贵冷淡的气质,白父白母也不敢造次,纷纷躲到了白瀚义的身后。望着陆子航的背影,高大仿佛一堵墙,白瀚义轻叹一声,他拿这群拖后腿的亲戚也没办法,无奈地跟了上去。
在保安室里,他们看到了十几分钟前的五楼监控,这一层楼是数十间加护病房,一向很少人走动,两个护士无聊地刷着手机。从监控里可以看到,有两个人沿着楼梯间悄悄摸上来,他们一直贴着墙走,动作轻盈,速度也快,瞬息间就来到了服务台前。
他们先是矮身蹲在服务台前,然后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嬉笑着向两个护士打招呼。两个护士刚刚抬头,他们迅捷地伸出了右手,隐约可以看见右手里捏了一块手帕,捂住护士的口鼻,不过半分钟她们就趴伏在服务台上,陷入了昏迷。
“江小姐,你认识这两个人吗?”白瀚义无视了陆子航,径直看向江尔蓝。
视频虽然不甚清晰,但也能分辨出那是两个男人,一个高大微胖,一个矮小偏瘦,棒球帽和大口罩把他们遮得严严实实,身上穿的衣服也是路边摊随处可见的那种。仅凭身形,江尔蓝就大致猜到了,这两人应该是武佳薇派去加油站劫持她的两人——哪吒脸在码头的地下停车场就被陆子航的人捉住了。
但她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免得挑起白瀚义和陆子航之间的误会。
白瀚义似乎也没想过会从她这儿得到有效的答案,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彬彬有礼地致谢:“今天真是麻烦江小姐了。”
江尔蓝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客气,谁知身旁的男人却揽住她的肩膀,轻声调笑:“白先生,我一个伤患也陪你走了一趟保安室,难道不应该感谢一番吗?”
“噢,陆先生什么伤?”
“和你家表妹一样,枪伤。”
陆子航眨了眨眼,煞有介事地亮出了肩膀上的绷带,他说的太过直白,反而让白瀚义不信,敷衍地应付:“也谢谢陆先生,我们先走了,如果有和我家表妹相关的消息,还请通知我一声,会有酬谢的。”
陆子航的笑容丝毫没有温度:“好说好说。”
白父白母憋着一口气没咽下,但白瀚义已经发话了,他们也没办法,只好愤恨不平地走了,还不忘狠狠地剜了江尔蓝一眼。
看着白瀚义的背影渐渐走远,陆子航眼眸微眯,认真地讲:“蓝蓝,不要和白瀚义这个人走太近。”
陆子航留在医院观察一阵后,并无大碍,获准出院。但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江尔蓝只好勉为其难抱了孩子打车送他回去。
他还住在陆家别墅里,远远看着那熟悉的铁门,江尔蓝就勾起了以前的记忆,甫一把他送到家转身就想走,陆子航却单手抱了儿子,哄着他去书房打游戏,还美其名曰:“我和儿子要培养感情,你留在这儿吃饭吧。”
分明是故意不想放她走!
江尔蓝不想留在熟悉的屋子里,走到了客厅,随着气温渐渐攀升,无数鲜花竞相盛开,点缀了一个万紫千红的世界,漫步其中,心情也随之明艳起来。
她刚散步了一会儿,就瞧见佣人大步流星往屋子里冲,表情懊恼而焦急,便叫住了她:“出什么事了?”
佣人瞧见江尔蓝,不禁喜出望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眸里闪动了希望的光,连声说:“江小姐,门口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我一时没问清楚,就把他们放进来了,被少爷知道,肯定会处罚我的。”
那求助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能出面处理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