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但是墨瑾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人云亦云的流言蜚语,不值得她费心。
而长青向来喜欢听这些小道消息,打听京中门第之间的笑谈,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墨瑾并未开口指责过什么。
如今她再度提起,语气中还有些不满。
墨瑾脸上表情淡了一些,将手上的书卷随手搁到桌子上,单手撑在桌子上,支着脑袋。
若有所思道:“你似乎,很不喜四皇子。”
在江南的时候,她们之间因为从小一起长大,相处的更像是姐妹,长青也喜欢江南的交际。并没有京中这么多的规矩,所以墨瑾会纵着她一些。
进京之后,长青对京中戒律森严似乎适应不过来,会很直率的表达自己的喜恶。
包括之前很轻易地就被姜一说动,带着墨瑾去救仁贤王。
墨瑾惩戒之后便揭过去了这件事情,以至于后来入宫,带了长青进宫,她对每个人都会有一个自己的评价。
也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恶。
近几次出门,墨瑾便不会带长青随从了。
她心中也并不是全然没有察觉,说话做事也持重了不少,只是四皇子的作为让长青积怨已久,现下只有墨瑾,她才抱怨了几句。
见墨瑾目光平淡的看着自己,长青也很快的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
她到底从小就在墨瑾的身边,见她眉目平淡,眼底没有什么笑意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急忙跪下,“公主恕罪,奴婢失言了。”
早些年在江南的时候,墨瑾随性洒脱,她也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往,而墨瑾内敛温和,只是听过之后便一笑置之。
入京之后,长青很显然的觉得墨瑾变了,在江南时的温婉内敛,入京之后全然不在了。
饶是她陪伴墨瑾最久,也还是不太习惯,自家主子盛气凌人、张扬肆意的模样。
她只现在这淡然的一眼,便叫长青心里发怵。
“我既已选定了他,自然是要配合他为日后之事铺路的。”墨瑾抬起另一只手,在光下端详新染的丹蔻。
“长青。”墨瑾叹息一般,声音飘渺道:“京城不比江南,对于男女之防看的那样严重,你谨慎我可以理解,但在京中便是草木皆兵了。”
长青顿首不语。
墨瑾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京中不是江南,我们也不是我们。江南之地,我们收敛锋芒,是因为京城鞭长莫及,如今进了京城,你要知道。”
她身体坐直,微微前倾,目光凝在长青身上,看了好半晌,才平声说道:“孤是永宁公主,身后是偌大的西北王府。”
便是在男女之防上不怎么看重,也不会有人随便诟病。
长青在江南很是注重这些,到了京中便是草木皆兵,听了墨瑾这番话,她才恍然大悟。
她忘了,在京城中,永宁公主无须向谁低头。
便是御史台参奏,也要估量一下,永宁公主镇守西北的嫡亲兄长的力量。
“是婢子目光浅陋。”长青沉声顿首请罪。
她对四皇子的意见,墨瑾并没有多说什么,护主并没有什么过错,她的婢女也不必向别的主子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