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晨接过古书。
凝目一看,赫然两个黑色的字体,印在灰黄的书页上。
毒经!
“该说的和不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也该走了,不送了。”薛荣的话声传来,已然是下了逐客令。
张溪晨转头看向双妙林,双妙林轻轻点头。
叹了口气,两人转身离开。
走到门前,张溪晨脚步一顿,沉吟了一下,回头望着薛荣,说道:“如果你说的以毒排毒是真的,你可以不去认罪,我不会追究。”
“我累了。”薛荣背对着张溪晨,看着窗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借这段时间,好好的研究一下,前辈们留给我的东西。”
闻言,张溪晨看向手中的《毒经》,然后问道:“为什么不把这本书传给冯荣乔?”
“不是不给,是他承担不起。”薛荣摇摇头,说道,“他学了以后,必然承受不住整个中医界给他的压力,他会崩溃的,所以我若把这本书给了他的话,不是帮他,反而等于是害了他,还是让他好好的走正统中医的路吧。”
“你能承受的我的毒,应该也能承受这本书。”
张溪晨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不再询问,与双妙林一同离开。
走出教师宿舍楼,张溪晨看了一眼手里的毒经,然后把书装进背包,转目看向身旁,已经沉默了许久的双妙林。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关于毒医的事?”双妙林突然说道。
“对。”张溪晨点头应声。
“也好,既然他把他们那一脉的传承至宝《毒经》都给你了,那我就给你说说吧。”双妙林感慨一声说道,“当年,毒医的确存在,而且是一个医术非常厉害的流派,正如薛荣所说的,许多正统中医治不了的疑难杂症,毒医都能治疗。”
“那为什么……?”张溪晨问。
“为什么要排挤毒医?”双妙林摇摇头,说道,“毒医都是疯子!”
“他们为了实验药物的毒性,以及毒药的对症,拿人做实验,结果毒了不少人。”
“其中一些,是找他们不知情的看病的病人,另外一些……”双妙林顿住了。
“是什么?”张溪晨问道。
“是他们自己的亲属。”双妙林长叹一声,说道,“不少毒医为了找到一些治病的方法,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的试毒、配毒,找不到人试就自己试!有一些疯魔者,更是以自己的亲属作为实验对象。”
“我不否认毒医的能力,也不否认他们的初衷,但是他们太疯狂了,虽说是为了治病,其实却已然走上了一条歧路。”
“就算初心是好的,但是为了救人而杀人,这与直接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当年正统中医排挤了毒医,不是大家不明白毒医存在的好处,而实在是这群人太疯了,一旦有人为害,后果不堪设想。”
双妙林说完,回头朝薛荣的宿舍看了一眼。
“不过,从你食物里的毒素来看,能配出这种毒的薛荣,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竟然能以毒排毒。”
“既然有这种机缘,你得好好学才是,这件事你知我知,薛荣知,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了,否则你在中医界难以立足。”
张溪晨点点头,他终于明白了当年的那些恩怨。
也明白双妙林要他学的,不是继承毒医,而是《毒经》。
薛荣研究了一生,第一次下毒就落得如此后果,可想而知,这《毒经》之中蕴涵的毒理和医理,已经被他解开了大半。
张溪晨要学的,仅仅是这些已经成熟的经验而已。
若有难解之病症,或许真可以用毒这种非常之法。
一路无话,双妙林一直沉默,似乎还没从薛荣的话中缓过神来。
在校门口分开,张溪晨返回宿舍,立刻坐在书桌前,拿出《毒经》翻看。
结果却发现,其中记载的毒,居然有上千种,单是看上去就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毒经》中却也写满了注解。
这些毒,能治病救人,却也能杀人。
“好恐怖的毒经。”
心中惊叹一声,他终于知道中医界的人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这《毒经》要是流传出去,被有心人利用的话,绝对会害人不浅!
那种可怕后果,他甚至都不敢想。
所以绝对不能让它流传出去!
立刻将《毒经》连看了好几遍,将其中的记载全部都深深的记在脑子里以后,张溪晨直接来到卫生间就把《毒经》给烧掉了。
这才松了口气。
毒医一脉的至宝,从此之后只存在他张溪晨的脑子里。
一夜无事。
第二天,周六。
按照约定,一如上一次,张溪晨早早的起床,买上两份早点,在校外的第一个公交站台前,上了双妙林的车。
再次来到棚户区,双妙林分发了一些对身体无害的零食给孩子们,又给棚户区里的孤寡老人们,送了点面制品,然后才来到义诊的阔地上。
这一次,双妙林依旧还是教张溪晨把脉认脉。
因为上一次来过,还帮孩子正骨的缘故,大家也都知道了张溪晨是正骨医师,所以对张溪晨的态度都恭敬了不少。
另一边。
早上八点,薛荣提着一个包,从教师宿舍里走了出来,直接去公安局认罪伏法了。
很快,薛荣主动自首的消息,就传到了学校高层领导的耳朵里。
“什么?你再说一遍?”副校长办公室里,颜济筠一脸震惊的看着站在办公桌前的一名基层领导,失声问道,“薛荣,自首了?”
“对!”那名基层领导紧紧的皱着眉头,说道,“就在刚才,办公室里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说是要麻烦我们配合一下调查,虽然薛荣已经主动自首了,但是事情的经过还需要还原,包括贪污和给学生投毒的案件,都需要纪录案底。”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颜济筠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怒问道,“薛荣,为什么要去自首?他不知道他这种举动会给学校带来多少的荣誉损失吗?”
“我也不知道啊。”基层领导脸色愁苦的说道,“不过,我听说昨天,张溪晨和图书管理员一起去找过薛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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