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此刻还在气头上,察觉他语气中的讥讽更是恼他。
“我与承兄本是好友,许久未见我多看他一会怎么了?连人的视线也要管,难道殿下宫中还有这规矩?”
她的语气全然都是对他话的不屑一顾,仿佛他刚才的质疑就是一个笑话。
宋方池盯着她:“是,这条规矩对你成立。并且非但在我宫中,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沈念看着他这认真的样子,笑出了声:“我连朝廷律法都不放在眼中,殿下你这莫须有的规矩你觉得对我管用?”
宋方池却似不想再与她争辩,顺手从桌上随意拿起一本折子翻开查看。
此刻他看上去又是那副清高出尘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是虚空幻影,刚才那个醋意正浓,满口质问的男人与他毫无关系。
他看着折子,淡淡道:“找我何事?”
……!
沈念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拳打在棉花上,方才几句话她已全身戒备好,准备与宋方池随时进行唇舌激战。没想到对方却一秒变脸,瞬间又是这幅不为所动的轻飘飘模样。
他想撤兵那也得有诚意。这种明面上惯着她,暗地却对她放箭的做法,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她说:“我问你,寻春是不是还在你手上?”事到如此,她也不想再绕圈子。
宋方池连眼都没抬,答道:“是。”
……!
这种有违承诺的小人行为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的如此风轻云淡!
沈念忍住气,继续道:“诸如盗窃尚书府这类事件京中官员家也发生过好几起,你是不是已经在着手调查?”
宋方池答:“是。”
沈念眸光越来越冷,虽然想到是他,却还抱着一丝他不会对自己下手的幻想才来到这质问。
沈念的双拳握了握,语气越来越重:“所以,你是怀疑那些事也是我们做的?故而将眼线布置在暗生阁的周围!准备随时给我们扣上罪状,就地正法?”
宋方池终于抬起头,看着她道:“你现在是在质问我?”
沈念走到他跟前,低头注视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愤怒与失望。
“我知道王尚书是你的人,他手下的财宝估计大多是也是为你的将来做筹谋。就算我们千不该万不该在太岁头上动了土。可你明明知道我拼了命盗取珠宝是为何事!”
她越说越生气:“是!像你这种一出生就锦衣玉食、荣宠加身的人怎么会懂难民过得是什么日子!他们没吃没穿,家人生病没钱治病,只能看着他们活生生等死!若不是你们朝廷不顾他们死活,我们至于拼着命去从官府那抢钱吗!”
宋方池:“所以这两年内瑞王府、平阳侯府这些王公贵爵的失窃案当真都是你们做的?”
沈念冷笑:“以殿下这般高明的手段不是已经查到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宋方池静静看着她,最终说了句:“我懂了,你今日来就是找我问罪的。”
沈念怒道:“难道我不该来吗?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我跟你回宫就放了寻春,对于暗生阁盗窃之事也不予追究!现在却反过来暗算我是什么意思!”
被欺骗的感觉几乎将沈念的理智烧毁,当她得知寻春生死不明,暗生阁周围全是朝廷人手,甚至连往日的旧案都被翻了出来,她恨不得不巴掌扇死自己。种种一切皆因为自己的任性,总想着,眼前这个人就算恢复记忆,过往的一切应该也存着几分真心,对于自己不至于赶尽杀绝。
可她怎么忘了,她的作为虽然帮助了难民,却损害了他的利益,不利于他的大局。
想到暗生阁危在旦夕的局势,她怒不可遏,同时心脏也似被捏碎的痛。
她痛得闭眼:“我曾经以为,一个人怎么变,他的本性永远不会太变。所以,我才有恃无恐。一方面觉得自己做的够隐蔽,一方面心底总觉得那个曾经如此……温柔对我的人不会真的不顾难民的死活,不会真的伤害我。”
“可我没想到,权益早已蒙蔽了你的心智,贪欲早已让你变得面目全非。这样的你,和那些迫害百姓的贪官污吏已经无甚区别。”
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不如鱼死网破,沈念逼近他,她双手撑着桌案边缘,弯腰在他耳边道:“如此的你,我看了都恶心!若是当初得知现在情形,我宁愿从来不曾认识你!”
她的字字句句皆带着敌意,她的眼神中是全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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