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溃烂

    “你去学校找，问问老师和所有跟她关系要好的同学她平时都喜欢去哪里，食堂、后花园湖、每个教学楼都找一遍。找不到就回家等，看看她会不会选择回家。”程劲风对黑西服女子说。

    “我去火车站调一下监控录像看她有没有可能已经离开H城了，你们三位去各大商场找一下吧？”程劲风眼神转向他们三个，流转着对其自发帮忙的敬佩和感恩。

    整整一个中午，他们分头行动几乎跑遍了全城，到处可见为寻找绮然奔波的身影。终于，交广当班导播接到了一位热心市民的电话，主持人播报了绮然的消息：“临时插播一条消息，刚才的寻人已找到，请家属速与节目联系。”

    马上，娄晨接到了同事打来的电话，通过便利条件以免其没有听到广播进行了再次告知。

    “娄老师，小姑娘我们找到了，一位司机师傅听到广播描述觉得像她，劝了劝把她载医院去了，确定后给咱们打了电话，104院，你们快去领吧。”

    “什么？怎么进医院了？”娄晨诧异，担心着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割腕了......不过据司机师傅说不算严重，怕感染送到医院处理伤口的。”

    “噢，好的，我们马上过去。谢谢！”娄晨挂了电话赶紧联系黑西服女子并且转告了程劲风。

    五个人陆陆续续到齐了医院，问巡诊台护士找到了正在2号急诊室包扎的绮然。

    黑西服女子距离近，第一个赶到，心急如焚踉踉跄跄的跑来，看见妹妹冰肌纤瘦的手腕渗透在雪白纱布上的血，连失而复得的嗔怪都来不及，失声痛哭想要伸手去抱，又在碰到她另一只没有伤的胳膊时颤抖着微微缩回，继而又拂了拂绮然的肩膀。“绮然......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发生什么事都有姐姐在，你这样爸妈看了得多心疼！”

    黑西服女子是绮然的亲姐姐——绮茵。绮茵绮然的父母在老家做生意，白手起家却做得风生水起，正因如此，对两姐妹的照管难免不多时。绮茵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几年，做到了五百强的主管；绮然中考成绩不错，报了和姐姐同一个城市的高中，目前在读高二。

    听见姐姐痛彻心扉的含泪话语，坐在医生对面包扎伤口的少女无动于衷，甚至没有侧身看一眼绮茵，面无表情的冷冷低视一角，唇边撇动，似在克制内心的波动，执拗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不自杀，就是割着玩儿玩儿。”

    此时娄晨杨沾和常洁珊赶到了104院，同样问了巡诊台护士匆忙赴往2号急诊室，在等候区遇见了程劲风。

    “你怎么不进去呢？”常洁珊问道。

    “小姑娘这个时候可能不愿意让我一个陌生人进去，所以我就在这儿等了等。”

    “那，我们也在门口等吧？”常洁珊看向娄晨杨沾，提议是不是也在这里等一下为好。

    包扎完，绮茵绮然从2号急诊室走了出来，看见他们，跟绮然介绍了一下：“这位是程侦探，这几位是好心帮忙来找你的哥哥姐姐。”

    绮然被堵在门口的四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介绍了一番，非但没有道谢，还白了他们一眼，径直走了出去。青春期都有过，几位也懂，不会去跟小孩子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