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走。”
“我等是奉命来请你回去。主子有令:如若请不回去,那便是绑回去也是可以的。但你一个女子,我们不想对你动粗,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回去的好,我们也好交差。”
“哼!请不回去,便绑回去!他果真是个粗野的山大王,鄙陋的?乡下汉。你们杀了我的亲人,抢了我家的财宝,还要逼我嫁给这个恶人。这次毒杀他不成,只怪老天不长眼。这次我逃出来了,就算死,我也不会再回去的。”
绿衣女子原本娇滴滴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激动。
“既如此,还恕在下得罪了!绑了!“
络腮胡一声大喝,只听里面立时响起抽刀的声音,碗碟摔碎的声音,桌椅断裂的声音,随之就是有人打斗的声音……
但打斗声没响多久,只听绿衣女子一声闷哼,”嘭“的一声倒地,显然众人已将她击倒。
”绑上,带走!“
络腮胡喝令众人将绿衣女子绑了,唿哨一声,众人从酒馆里撤了出去。
”看来这女人不是魔头,这群刀客也不是好人。接下来怎么办?“
李青梧和玉狐狸在窗下把屋里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原来是山匪劫掠了绿衣女子的家,并想逼她作匪首的压寨夫人。
”看样子这是一群山匪,莫不是给他们老大绑压寨夫人?看来你还真是对的。但是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救人也不迟。不过一定要赶在他们进山之前,否则,他们回了老窝,想要救人就难了。”
“对!走!我们悄悄跟着他们,若他们在半路歇息的话,我们伺机救人。”
李青梧和玉狐狸悄悄地跟上众匪,只见他们用一顶轿子将绿衣女子抬着,慢慢悠悠地走。看他们行进的方向,正是城外黑风山的方向。黑风山是中州城外的一坐石山,山上木石混杂,乱石林立,崎岖难行,险不可登。山顶常年盘踞一窝匪患,劫掠山下过往的客商路人。百姓苦不堪言,把山匪们叫做黑风贼,官军也曾围剿过几次,但这伙人行动诡秘,神出鬼没,又仗着山高地险,以致官军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看来这伙人正是黑风贼了。
这伙贼人簇拥着轿子,走的并不很快。李青梧和玉狐狸远远地跟着,一路到了黑风山脚下。
“我们先在前面的山神庙里暂歇一会儿,然后接着赶路,今晚一定要把她弄上山去。”
络腮胡首领指着前面的一处破庙冲众人喊到。
只见前面树林密遮处,破砖残瓦,墙垣腐败,依稀是一座荒废失修的庙宇。
众贼人走到了破庙近处,见两侧偏殿都已坍塌,只有中间正殿结构还算完好,但房顶瓦砾成堆,荒草丛生,一副颓败迹象。
抬轿的四人将轿子直接抬进正殿,落在神像前面。众人四面八方紧紧围定了,小心看护着。
此时天已近晚,寒阳斜落,密林横遮,天色渐渐晦暗起来。远处的山鸦凄厉地聒噪着,殿上的神像阴暗里更显得狰狞可怖,透露出一种恐怖的气氛。
络腮胡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里潜藏着的危险,这是多年的山匪生涯里历练出来的一种直觉。他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刀,在殿前慢慢移动着,眼睛里闪动着毒蛇般凶狠地光,小心仔细地打量着每一处可能有危险的地方。
良久,却不见有异。
“看来是自己紧张过度了!”
他心里渐渐放松下来,握刀的手改去摸腰间的酒袋。人在紧张的情绪后总是想灌自己一口酒,好让不安的神经再次变得愉悦。酒袋里装满了‘醉倒山’,这是很有名的一种烈酒。山匪们向来是喜欢喝烈酒的。
络腮胡提起酒袋欲饮,一阵山风莫名地吹来,风里隐隐响起琵琶声,声音微小,有若蚊哼,但曲音靡靡,入耳竟是十分动听。
“荒山野庙,怎么会有曲乐之声?”络腮胡心下疑忌,但曲声随风款款送来,温柔甜蜜,艳丽淫浮,不绝于耳。络腮胡和众匪听得痴醉,如进温柔乡,似入快活林……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身处危机四伏的荒庙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风渐小,曲声渐息,终至不闻。络腮胡猛打了个激灵,如梦初醒:眼前破宇烂墙,树密林黑,天色黑压压地,哪里有什么温柔乡,快活林?
“不好!”
他起身回头,见众人都是一副痴呆如醉的样子,有的嘴里都涎出口水来,仍不自觉。
“都他妈给我醒醒!”
他怒上前一人一巴掌呼过去,众人这才懵懂着醒来,却都不知刚刚发生了何事。
络腮胡不管他们,径向轿前,抽刀撩开门帘,只见轿子里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绿衣女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