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男的,四十多岁,他身上有松油香!”
这句话耗尽了陈雨生所有的力气,他大口大口的喘气,豆大的汗水很快就濡湿了衣服。
王建阳赶紧让他坐下,并向宋都灵和白星招手:“你们两个是他朋友吧,赶紧来照顾下啊!”
宋都灵力气小,根本扶不住陈雨生,他就像脱水的鱼时而蹦跶挣扎,时而一动不动。还是白星捞住了人,他扣住陈雨生的手腕发现他手腕正中被人用墨汁点了一个圆点。此时圆点正向他的手臂上方延伸出一条黑色的线来。
“呀,他这是被人下咒了!”
手里的白煮蛋还没来得及吃,也不知道比起生鸡蛋来有几分用处。宋都灵将鸡蛋顶在黑线延伸的顶端然后一路往下滚。她滚得极慢,每滚一点陈雨生都要嘶嗬嘶嗬痛苦地闷哼,等她终于滚到圆点处鸡蛋已经完全变成黑色。她把鸡蛋扔在地上。很快就从接缝处爬出一条黑乎乎的细小肉虫来。
被白星一脚踩死了。
陈雨生很快安分下来,只是他睁大了眼盯着天花板,显然已经脱力了。而后他喃喃自语:“我不记得了。”
所有关于房东的记忆都从脑海里抽离完全不复存在。
王建阳这时候又绕了过来,他很奇怪为什么陈雨生会有这么大反应。作为一个房客他应该大发脾气又或者胆子小点的只想赶紧搬家。唯独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陈雨生伸手拉住了王建阳的手,他很颓废的吐出几个字:“我不记得了。”
王建阳:“什么?”
宋都灵抬头,她盯着王建阳的眼睛,用一种蛊惑的语气:“听说有的犯罪分子会特意去学催眠之类的旁门左道。现在看来这个房东嫌疑还是蛮大的。”
王建阳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现在想查这个人还有点困难。刚才我们组员调了附近一个月之内的监控没发现这个人。”
“这个房子呢,户主是他总不会变的。”
白星接过话茬,“除非这个房子也不是他的。”
这话给王建阳提了个醒,马不停蹄的就要去查户主信息。总之因为这事陈雨生无家可归了,宋都灵把他的兜掏遍了也才不过千。把一个心灵受过严重伤害的人丢外头过夜是个人都干不出来,宋都灵本来想狠狠心让陈雨生在香火铺子里过夜算了。到底是白星不忍心,看陈雨生瘫在那把人拖进了自己的卧室,反正他房间大。
宋都灵老大不高兴:“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男怎的就好跟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睡了,真是不知羞耻。我看你今晚还是将就将就与我在一处休息得了。”
白星:“滚。”
宋都灵:“哼,缺心眼的。”她又瞥了眼生无可恋的陈雨生,“一天天的钱没挣到还得管吃管喝管睡,哈tui,晦气!”
嘴上不饶人,背地里还是用生姜给陈雨生熬了姜糖茶去去晦气。一直到晚上,宋都灵打着哈欠准备去睡了白星也没有进卧室的意思。
“怎么了你是怕陈雨生兽心大发把你就地正法?”
白星没理她,宋都灵嘴皮子太利索只觉得聒噪。他看着时钟慢慢指向凌晨一点,轻声道:“来了。”
一阵风穿过,大夏天冻得宋都灵打了个哆嗦。
她看见白星面前摆着他收起来的那点碎肉以及一只毛笔一张白纸。
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