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可是头晕了?”
佟愿无暇应答,脑子里尽是那个假想:既然她重生了,那祁宴是不是也回到了这个时候?
这个想法一冒出尖儿来便一发不可收拾,佟愿一刻都不想等,激动得抓住了秋水的手,差点打翻了梳妆台上的胭脂盒,急急道:
“快,快打盆水来,我要梳洗,快去!”
秋水安抚好她出门后,佟愿又坐了会儿,想要去确认他是否同样重生的心越来越迫切,但没过一会儿她又听见了敲门声。
接着便是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秋水不是说人已经醒了吗,这怎么没听见动静啊,不会是又昏过去了吧?快去把李大夫叫来。”
“是……”
没等应声的宝姑姑转身,门就开了,母女俩相对而视,都渐渐红了眼框。
佟愿没忍住先开了口,喊了声:“母亲。”嘴角一瘪,豆大的泪珠滚下,佟夫人心疼的搂住自己的女儿,悄悄抹了眼角的一点水光,身后跟着宝姑姑引着人进了屋。
佟夫人把她带到床前,又让她躺下,好好打量了一番她的脸色,才说:
“你怎么穿这么少去开门呐,身体还没好利索万一又病了怎么办,十四岁得姑娘了还那么贪玩儿,不懂得照顾自己,圣上还夸你是殷朝闺秀里难得的才女,哪里有一点闺秀的样子……”
她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儿,猜想佟愿肯定吓坏了,她的女儿就躺了这么些天,喂什么都喂不进去,整天汤药不断也总吐,瘦了好多,才会醒来看见她就哭。
佟愿没说话,只是用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她,嘴还是瘪着的,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佟夫人心疼之余又有些好笑,摸了摸她软软的头发:“怎么了,一觉醒来就不认得娘了,把自己折腾的几天没下地,还说不得你了,娘可告诉你,年关可是不允许哭哭啼啼的,叫你爹爹看见得说你了。”
佟愿下意识地撅着嘴,委屈地小小声嘀咕:“才不会呢,他可忙了,只想要太子殿下不要我。”
她的父亲佟长君是圣上钦点的太子太师,自打她有记忆起,父亲陪她的画面少之又少,每每想找父亲时,下人总会说父亲在辅导太子殿下。惹得佟愿自小就对这个太子殿下没什么好感。
佟夫人失笑,她竟不知女儿对夫君有这么大的怨念,虽然心里也认同这番话,但也忍不住为夫君正一正形象。
“胡说,你这次生病,你爹可急坏了,知道是望之带着你一块儿的,生了好大的气呢,还把望之罚去跪了祠堂,叫他陪老祖宗们聊聊今年的雪,莫叫他们孤单”,佟夫人掩嘴笑得头上的簪花直颤:“你伯父们家里的姊妹们笑话了他好几日了。”
宝姑姑原本一直没有说话,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悄悄笑了两声。
佟愿惊住了,泪花挂在眼角,小嘴微张:望之是她的孪生弟弟,自小她与望之的关系就比跟大哥的亲厚,她也比谁都清楚——望之他最怕鬼了……她记得父亲母亲也是知道的……
“小姐,热水来了!”房门又被打开,悬铃又响起,然后就是水盆一类东西被放下发出的咣响,紧跟着是“哒哒哒”的几声,三人循声望去,就见秋水从屏风后探出了那张圆圆的脸,笑嘻嘻的,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
“小姐,洗脸水来了,沐浴的水正吩咐着,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