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半天才说没事。
他曲起食指和中指指节,抵在她心口附近感受了片刻,忽而发狠似的吐出一句话。
“有时候真想把我的心换给你。”
她原本面带痛楚,闻言却噗嗤一乐,安抚似的摩挲他后颈处的碎发,揶揄道:“换了怎么样,能活久一点么。”
“能活久一点。”他说着停下来,偏头吻了吻她鬓发,低声说,“也能让你知道我多爱你。”
怀里的人僵硬几秒,紧接着抬头看他。
池以蓝仍是一副臭脸,莫名其妙地被她瞪着,不知道又哪句话说错。
顾平芜叹了口气又靠回他肩上,呼吸擦在他领口,一下又一下,他忍不住滚了滚喉结,听她轻声说:“不用换也知道。”
这次轮到他僵硬。
顾平芜孩童似地被他长手长脚拢在怀里,脸贴在他锁骨和脖子的位置,知道他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才偷偷弯唇笑了一下。
“你还要不要听我翻旧账?”
心知这件事关乎顾平芜能否答应结婚,池以蓝立刻回答:“可以听。”
顾平芜已经缓过来,慢慢直起身,抬手摸了摸他长出胡茬的脸,眼睛里带着光,很温柔地望他:“那洗澡睡觉,我整理一下顺序,明天和你说。”
池以蓝心一沉,想问你要翻多少旧账,又闭上嘴,快速地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些年自己都有过那几任女友,接着脸色难看起来,不说话了。
顾平芜是打定主意要和他说清这事儿的,池以蓝明白,也不想敷衍,因此只能点点头同意。
隔天,池以蓝照常早起,让周扬把必要的事情都推到第二天,然后点了早餐,一面等她睡醒,一面处理手头剩下的公事。
顾平芜昨天有些累到,一觉睡到十点多才睁眼。
昨天吃了药之后,她有问池以蓝要不要继续做,池以蓝一副“你找死”的表情,化身主治医师给她复习了一遍平时要注意的知识点,听得她昏昏欲睡,末了还问她:“记住了没有?还闹吗?”
她没答,因为那时候她早就睡着了。
所以今早一起来,她还有些心虚。
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她喜欢吃的糯米藕。糯米藕多是放凉了吃的,但池以蓝觉得吃凉的不好,一般都给她热一下再吃。
发现池以蓝没在这儿,她也懒得加热,直接上手抓着吃了两块。
过了会儿池以蓝从书房下来,瞧见她倚在中岛台上吃东西,就过去拿出生煎放进微波炉热了一下。
“再喝点粥?”
“嗯。”
她身上还穿着睡衣,普通的T恤和运动裤款式,长长的头发散在脑后,半闭着眼睛嚼东西,像小动物。
他和她并肩靠在中岛台的边缘上,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我有一整天时间和你聊昨天没有聊完的事情。”
顾平芜一下子精神了,偏头看他:“你很着急?”
他不置可否。
顾平芜“哦”一声,说:“好啊。那就从那个韩凛开始说起。”
池以蓝:“……”
“不想说?那就想说的时候再说。”顾平芜慢吞吞吃完一个生煎,就没了胃口,搁下餐具,转身去楼上洗漱。
池以蓝坐在客厅很久,才站起身来去找她。
顾平芜不在卧室,不在浴室,不再更衣室……她去哪了?
紧接着,一个念头蓦地浮出水面。
——地下的滑板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