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这种东西,一旦有了头绪,就是千丝万缕的涌上来,堵的你喘不上气,连想都不敢。
三年前他也是这样的背影,她问他能不能再等等好歹把订婚宴的饭吃完,他甩开她的手,连头也没回,急急的走出去。
她只听见他的指责:“七七,你有没有心,人命关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捧出她最后的骄傲,却被他轻易踩碎,视作烂泥。
回想起那一幕,她从来没有那么歇斯底里,焦急跟着周子已往外走的邵辰舟被她扯住步子,成了她最后的发泄对象,她冲着他喊:“她凌莫然要死,你就让她去死,为什么要告诉周子已,为什么要扯上我的人?”
“南七七,我从来都不是你的人,你的东西,你搞清楚了,不要因为我惯着你,你就蛮不讲理,今天出了事,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好像是气急了,他终于停住,回头望着她,好像还隐含几丝失望,一字一句,几乎是喊出来!
好一个人命关天!
好一个我从来不是你的人,这几句话,她记了三年,这是从小到大,周子已对她说的唯一的重话。皆是为着一件事,一个人。
他最后还是走了,在场的人都过来拦住她,她哭的声嘶力竭,甚至慌乱中有人告诉她:“七七,子已这样是对的,订婚是小事,人命是大事!”
对的,他们都是对的,可她又做错了什么?
她只会坐在原地,一遍遍的喊“别走,三哥,求求你,子已。”
邵梦涵跟她说:“七七,这事算我们邵家欠你的,但好歹是一条人命,你就让三哥去看看,行不行?”
行不行?行不行?
她再也不敢想,行还是不行,这个决定早就葬送在那时候了。
她有点心口疼,远处有灯光扫过来,晃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她下意识抬手挡住光芒,转身,怎么办?她真的又想逃了!
她终究没有迈开步子,心里的沉重让她直不起身来,她缓缓蹲了下去,紧紧的抱住自己,身后的“滴滴”的催促声响了几遍,她都没有听见,直到他站在她跟前,她才抬起泪眼模糊的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眼前的人。
分明她眼中还有烈火万千,整个人却透露出决绝的悲凉,周子已知道,熟悉的傲然与冷漠又重新回到她身上了。
他也蹲下去,轻轻抱住她,温声细语,她的身上还在发抖,他仿若浑然不觉:“七七,怎么了?”
“我不想去了!”她的眼泪掉下来,一下子推开他站起来,缓慢的往前走。
仿佛要去奔赴的不是家宴,而又是一场龙潭虎穴,而她真的没有力气,在经历一次当时的绝望,那种深不见底的,爬也爬不出来的绝望。
“七七”他随即起身,她的那些眼泪,一下子就砸在了他的心上,他最见不得她哭了,这个姑娘比他的生命还重要,他根本舍不得。他慌乱的扯过她,急急的给她抹眼泪,可他越是抹,眼泪就越多,止也止不住。他弯着腰,仿若是一个没有写完作业的小孩子遇到老师抽查,急的满头大汗。“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哭?告诉我好不好?是不是我哪里又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她推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不去了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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