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三回到家以后,何婶都快气抽了,小姨子打姐夫,别说十里八村没有过的事,就是全天下恐怕也少有。
哪家过日子锅勺不碰锅边,哪个牙齿没碰过舌头,哪家受气的不是老娘们儿,哪家不是在吵吵闹闹中照样的过日子,招弟懂事连提都不提,偏偏领弟多事。
“我当妈的也心疼你大姐,从小你们没了爸,跟着我挑大梁扛大旗的就是你大姐。她从小干的活比一般人一辈子干的活都多。你爸没的时候你大姐才十岁,就下了学帮衬着我,佑得是在你大姐背上长大的,家务活都不算数,就说地里的活,拔苗,撒化肥,拔草,割麦子,掰棒子,刨棒子秸……十二岁跟我去地里垃犁,碰了脚,现在脚上还有疤。饶活都是她干,吃还吃不上,好饭食省给你们,自己吃高粱面,上火拉不下屎来,自己躲在厕所里偷偷的哭。睡觉做梦都干活啊!”说到这不禁泪水涟涟啊,何婶抹了把鼻涕继续说:“领弟你只顾一时解气,过了后你是没事了,你大姐怎么回去面对他啊?他一个大老爷们,五尺汉子,这快过年了,你挠他个满脸花,让他带着伤走街串巷,让他脸往哪搁?他还不得把这愁记你大姐身上?”
招弟听何婶提起自己一路的艰辛,想到现在偏又遇上这么一个男人,也伤起心来,连连劝到:“妈,别说这个了,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家里姐四个都怕何婶生气着急,唯有领弟不怕,他依然犟嘴:“行了吧,妈!就他那个矬个,也配个五尺男儿,这个无赖是他自己找不要脸,在不给他点教训,恐怕更欺负我大姐。这么个玩意你给他留么体面,没跟我大姐结婚的时候,天天往咱家跑,挑水,下地活全包了,恨不得给我大姐倒尿盆呢,这结完婚了,扭脸倒成了大爷了,别说咱家活,就是他家自己活都不干,香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别说出去想法挣钱了。现在还添了毛病,打起我大姐来了,还学着耍钱?这是杀人犯法,不犯法我真想掐死他,枪毙他一个钟头的。”她说话本来语速就快,此时像倒豆子一样,一吐为快,似乎也有她自己的道理。
何婶换了个角度说她:“你也不想想你自己,本来就落个厉害名,咱又出这么一出,看谁还敢给你说个对象。过了年就二十三了,还是那个火爆脾气,也不看看你自己,一天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腰板倒直,跟个切菜板差不多,要不是我逼着你,连个长头发都不留,你说你有没有一点女孩样?”
领弟因打了大姐夫,觉得替大姐报了“仇”,所以即使听何婶训斥也不真生气,再说从小到大他挨的打多了,这不算什么,领弟说:“不就是我胸小点吗?这叫与众不同,难道我就不是个女人了?没听说过一句话吗?我平胸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布料。再说还给我说对象,就那帮老娘们,说的那些个歪瓜裂枣的,我还看不上呢?早结婚就好啊,我大姐倒结婚了,看嫁的是个什么行子?我啊,要么不嫁,要嫁就嫁个有钱人。”
一番话说的招弟脸上不好看,何婶更是气的够呛:“我说一句,你顶十句,倒是能耐的很哪,天天嚷着嫁个有钱人,还嫌不嫌臊啦,有钱...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