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塘,男子打死,江南确是这样的规矩。”端木莲生不紧不慢的发了句话。
俞相公听的心里‘咯噔’一声,他面前,李思明下手明显狠多了,小高更是拳扬得高落得重,不分哪儿只管打,只几拳,就打的郑栩叫的惨无人腔。
俞相公心里没底了,看了眼李思汶,想起了关于李家的大致介绍,是了,若能借机逼死这位庶妹,李家兄弟必定乐意之极!
“快拉开!快拉开!”俞相公忍不住了。
李家兄弟想逼死庶妹,端木莲生杀人如麻,人命在他眼里就是只蚂蚁,况且……李思明是他的部下,他本来就是个护短的,又极欣赏李思明。乔侯爷是个四六不分的傻子!他们都不在乎出人命,可他不能不在乎!
这是他府里,当着他的面!
李思明和小高倒是一拉就走,郑荃和郑桔扑过去抱着郑栩,惊恐之下,连哭都不敢哭了。
“听我说一句,”别人都不在乎,俞相公只好出面和这个稀泥,“郑二年纪轻,又有了酒,一时荒唐,有错却不致死,李二姐……年纪还轻,”俞相公绝不认为李思汶无辜,“你们看看,他两人郎……有人有貌,也算般配,你们两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俞相公目视李思清,劝的诚恳:“大郎,听我说一句,还是乔侯爷说的对,一床锦被盖上,坏事转喜事,皆大欢喜,到底两条人命,有伤天和。”
“相公慈悲,后生谨遵教谕。”李思清脸上虽不情愿,态度却端正恭敬。
俞相公很是满意。转头看向郑荃,话没出口,眉头先皱了:“养子不教!我也不多劝你,你自己掂量吧。”
“只要放阿栩一条生路!放阿栩一条生路。”郑荃离吓傻不远了,只要儿子能活着,怎么都行。
郑桔看着血淋淋的哥哥,哪还敢多话?只目光怨毒之极的死盯着李思汶。
“坏事化成喜事,难得难得!我看俞相公干脆送佛到西天,替他们做了这个大媒吧。”端木莲生看着俞相公,笑意融融。
“行!”这事在他府上,反正也是湿手沾面粉了,俞相公答应的痛快,顺手又扯上了乔侯爷,“我做女方媒人,就烦劳乔侯爷做男方大媒吧。”
“好!我就喜欢成全人儿!”乔侯爷这话真心实意。
樊楼不远的那条深巷子里,王嬷嬷跟着个粗使婆子左转右拐进了东北角一处四合院。
“……柳姑娘昨儿刚来,可惜年纪大了,不然指定能住到前面独院里去……”婆子嘴很碎,边走边碎碎念叨,只念叨的王嬷嬷一阵阵腿软心寒,这里果然是处私窠子,她听说过私窠子的规矩,外头买来的二手货,进门当晚都得让男人们好好调教……
“到了,最东边那间就是,别多耽误,最多一刻钟,赶紧走!再迟就要来人了!”婆子交待一句,转身走了。
门没栓,王嬷嬷推开条缝,屋里就一床大炕,炕上,柳姨娘团身缩在一角,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