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番动静,在边上困的受不了的颜若然和木云瑶也是被惊醒过来,急忙的上前,一看到老太监这般模样,都是有些着急。
刘福来的精神却逐渐的好起来,脸色竟然也有了几分红润,看到那两个女眷要去招呼郎中进来,连忙发声止住:
“不妨事,不妨事,这精神却比前几日得病的时候见好,先不要叫郎中进来,咱家和李孟说说话。”
什么叫见好,屋中几人都是看得明白,老太监这根本是回光返照,李孟上前一步握住刘福来伸出的手,却是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他眼眶已经有些发红,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老太监刘福来的确已经和他是亲人了。
边上的颜若然和木云瑶已经是忍不住流下泪来,强忍着自己不哭出声,那边刘福来的眼神都跟着渐渐的明亮起来,握住李孟的手,现在屋中的光线尽管明亮,可他现在也只能是看见李孟一人了。
刘福来带着感激说道:
“咱家上半辈子孤苦,下半辈子享福,这都是遇见了……”
话说到这里,整个人突然间变得虚弱灰败起来,那话也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淹没,李孟急忙上前,却看到老太监嘴还在颤动,向来是话没有说完,连忙凑过去倾听,却听到刘福来低声的说道:
“……老奴遇陛下,此生……”
然后再也没有什么声音,李孟起身一看,刘福来脸上的微笑已经是僵住了,李孟转身冲着门外大声吼道:
“来人,医生快进来!!!”
三名等候在外的胶州营军医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那边的木云瑶拉着颜若然闪到了屏风后面,一名军医在老太监的心口、鼻间试了试,转身对李孟说道:
“国公大人节哀,老大人去了!!”
屏风后面的颜若然和木云瑶已经是哭出声来,听到这个消息,李孟闭上眼睛扬起了头,那几名军医都是躬身不敢看,很少见过齐国公如此失态的模样,还是少听少看才是最妥当的做法。
李孟拿手在眼睛上揉了揉,没在房间中继续呆着,反倒是转身出了门,齐国公府管家罗西正在门外等候,李孟走出几步,才涩声的说道:
“军国大事要紧,丧事从简,国公府守孝三日,除却亲友之外,各处官场上下无需吊唁。”
罗西恭恭敬敬的答应了,急忙转身去办理,李孟大步的走出了这片房间,下面的家人仆妇从四处赶过来,整个的齐国公府已经是变得喧闹忙碌。
山东的这件事,只能说是李孟自己的私事,对整个的大局面影响是丝毫没有,京师的这次过年注定是冷冷清清,百姓们都是战战兢兢的观望,而京师百官和勋贵阶层,则是发疯了一样的互相走动商议,就是为了拿出个章程出来。
这投靠也是分三六九等,大家抱成团来,就可以卖个好价钱,要是零零散散的过去,不一定会得到什么好处,没准备还被对方压价。
目前的刘元斌算是京师留守,他这几天却有些焦躁,京师的治安有些控制不住了,大面上还好,可京师这等大城可不是两万兵就能顾的过来,眼看就要被招降,就连刘元斌自己这两万兵都是人心惶惶的。城外的近十万京营兵马在听到崇祯皇帝被“刺杀”之后,从军将到下面的军兵,人心一下子就完了,紧接着就是大溃散,京师被刘元斌的嫡系兵马牢牢控制,他们也知道拿不下,就只能是向着周围流窜。
京师附近的皇庄和勋贵庄园众多,这次也是遭了大难,被这些溃兵窜进去,烧杀抢掠,祸害的不轻。
大队人马进不了京师,可有些胆大包天的溃兵和小团伙,也是趁乱混进京师,在城中做些浑水摸鱼的勾当,把城内的楚军和还在值守的衙役以及五城兵马司的军兵折腾的到处奔跑,苦不堪言。
腊月三十的下午,和承诺的一样,武清县的胶州营四个团赶到了京师,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大炮已经被摆上了紫禁城和外城的城墙上,全副武装的山东士兵开始在街道上巡逻,治安迅速好转。
同时,河间府的步卒和武装盐丁、护庄队由河北军副将王韬带领,全面进入顺天府,剿匪平贼。
济南府的驻军和武装盐丁则是接手河间府的防务,真定府、保定府、广平府、顺德府、大名府,北直隶境内各府开始由胶州营接管治安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