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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枚的猛火油瓷弹被投进了巷道之中,随着一枚火箭的飞入,巷道里腾起大火。大火随着猛火油向里的流淌,旋即席卷了整个巷道,内里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的火人从内里猛冲出来,守在外面的定州兵用弓箭,长矛,大刀,轻而易举地替这些人解决了痛苦。
一个个的棱堡被攻克,定州兵迅即向前挺进,大半天攻夫,至傍晚时分,凤离师和暴熊营已向前挺进了约五里地,洛阳南城门外经营良久的外围防线已是被打出了一个大缺口。
熊熊火把照亮了整个战场,定州兵在入夜之后终于停下了白天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而是停下来开始稳固自己的防线,壕沟中的敌军死尸被堆集在一起,一把大火烧去,而己方阵亡的士兵则被拖到后方,记下姓名藉贯之后,也被火化之后将骨灰收集到一个个木盒之中,这些木盒也旋即被刻上姓名和藉贯,送往后军。
九月时分,天气炎热,战死者的尸体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一夜功夫便会腐乱,定州军可不想战场之上瘟役流行,那可就要闹出大笑话,自己不是被敌人打退,而是被瘟役和疾病逼退的。饶是如此,定州军仍是不敢大意,大批的随军医生还是在连夜熬制防治瘟役的药水,一是给士兵喝,二是浇洒在阵地之上,死尸可以收走,但毕竟还有大量的血液以及一些残肢断臂,是收不干净的。
洛阳,前敌指挥所,向平,占得功,郭奉先等人都是沉默不语,白天定州兵只在占得功的防守区域防动了进攻,但战斗的过程众人都是亲眼目睹,虽然洛阳守卫之中,新兵占据了大部分,当时有堡垒和防线可以依赖,双方之间的差距已被拉近了不少,但在对手摧枯拉朽般的攻势之下,洛阳军队竟是几乎抵抗之力,一天功夫,防线便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定州百战精兵,果然不是我们所能抵挡的!”占得功低着头,小声地说了一句。这一句泄气的话并没有招来向平的斥责,因为他也是深有同感,“占将军,这话在屋里说说便好,出了这屋,我们还是想法设法鼓起士兵的勇气的。”
占得功脸色木然地点点头。
“老占,要不让候爷给你派一部分预备队来吧!看来你这个方向上是对手的主攻方向啊呀”郭奉先道。
占得功摇摇头,“不必了,这些预备队还是留到最需要的时候吧,毕竟外围防线都是战力较弱的士兵,在精锐的定州兵的攻进之下,完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最精锐的士兵我们要留在攻城作战时才能使用。老郭,你那边也得小心一些,定州兵虽然瞅准了我这儿猛攻,但观其旗号,只有凤离师与暴熊营两部,他最为精况的海陵营,天雷营,锐健营等都没有看到,要防备他声东击西,趁着注意力都在我这的时候,给你来一记狠的。”
郭奉先点点头,“你放心吧,我早有防备。”
“占将军,今天白天敌人攻得凶,晚上,你是不是遣部去偷袭一下?如果对手大意的话,我们夺回白天失去的阵地也不是没可能?就算不能全部夺回,夺回一部分也可以啊!白天阵地丢得太快,对士气是一个打击,陛下也很不快啊!都喊着要亲自上阵督战了!”
郭奉先与占得功对视一眼,“候爷,只怕对手有防备,我们难以得手,反而又折损人手啊?”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天定州兵胜得轻松,轻忽大意也是题中应有之意,他们只怕万难想到我们还有反击的**,敌人想不到,不就是我们的机会吗?”
占得刚低头想了片刻,“好,那就从候爷之命,我派一支部队去打反击!”
郭奉先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向平兴高采烈地已经与占得刚在讨论着怎样袭击,从那里下手,不由又闭上了嘴巴。
四更时分,由南门外前沿阵地之上,一只万余人的队伍分成了三个部分,偃旗息鼓,猛着腰在战场之上前前挺进,双方之间只有大约千来米的中间区域,只需要盏茶功夫,进攻部队便能摸到敌人的门上去。
向平,占得功,郭奉先等人站在城楼之上,紧张地注视着战场,其实在他们这个位置之上,现在什么也看不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向平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从出发到现在,前方还没有暴露,这一次进攻看来是要成功了。
这个想法刚刚从头脑里冒出来,便听到远处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刚刚还只是星星点点火光的对方阵地眨眼之间灯火通明,火光之中,一排排地士兵现出身影,而在他们的身后,定州军连夜搬上来的重型武器露出了狰狞的面孔。
郭奉先叹了一口气,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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