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将你的名字列上了族谱,等你有时间回京城的时候,再正式让你认祖归宗。你是威远候府的长子,这一点已是无容置疑地。”
看着侃侃而谈地李退之,不容置疑地李退之,不容反驳的李退之,李清地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转着念头,来到这个世上已够久了,他也了解的够多,大楚,早已不是皇权至上的朝代了,皇朝大权基本操纵在各大世家手中,毫不夸张地说,如果几大世家联手,要换个皇帝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几大世家相互牵制,这才让大楚苟颜残喘,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大楚的崩溃只是转眼之间的事情,而李家便是这些世家中举足轻重的一员。靠上这颗大树,自己会过得更好,更何况自己这具身体本来也是属于李氏一族的。
“多谢祖父大人和二伯。”李清低低地道。
闻听此话,李退之脸上露出了笑容,安国公之所以要派他来,便是担心这李清桀傲不训,对李氏心怀怨恨,不肯认祖归宗,那李氏这一翻心血可就打了水漂。现在李清的反应明显比预料的要好,这才李退之看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好,很好,既如此,你我便可以放开来谈一谈了。”李退之点点头,“侄儿,你少时便离家,一直在外闯荡,对眼下时局可有什么看法?”
这是要考较自己了?李清暗自腹腓道。
“皇权衰落,世家把持朝政,说严重一点,眼下便如同割剧一般,大楚已是风雨飘扬,一旦风吹雨打,必然崩踏。”李清沉声道。
李退之双手一合,“时局既如此败坏,你却说说我李氏当如何?是继续扶大楚,还是退而自保?”
李清目光闪动,“就眼下而言,世家还保持着平衡,大楚还能苟颜残喘,我李氏一族自当扶大楚,保有大义名声,暗自积蓄实力,一旦风起云涌,进可逐鹿中原,退可保一族荣华。”
“如何积蓄实力,你可知我李氏现状?”李退之反问道。
李清站了起来,走到李退之身前,伸手蘸上茶水,在茶几上画了几笔,“伯父请看,我李氏虽强,但翼州之地,实为四战之地,无险可据,且又出产丰饶,世道一旦大乱,我翼州自保尚可,但想要更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乱世若持久,我翼州必将遭人窥探,到那时,便是我李氏衰落之日,是以走出翼州,已是我李氏布局之关键。”
李退之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清,“如是你,怎么做?”
李清微微一笑,“祖父大人深谋远虑,眼下不是已经在做了么?”
李退之哈哈大笑,“佳儿如是,我李氏之福。三弟啊三弟,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如此佳儿,居然放之流落四方?”
“伯父谬赞,李清只不过井中之蛙,狂言时局,二伯勿怪。”李清躬身道。
“不,你说得很对,父亲大人正有此意,先前父亲大人纵论时局,与你所见,不谋而合。不过清儿,你在定州,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参将,可有什么计较?要知道以后你身属定州军,而李氏不可能占居定州军。”李退之问道。
李清傲然道:“一遇风云便化龙,伯父大人,不是李清夸口,只要我有了一块地盘,不出三年,我便让定州成为我李氏囊中之物。乱世来临之际,定州翼州双向齐攻,拿下复州,三州连成一片,天下亦可问之。”
“好!”李退之大笑道,“有此雄心,不愧我李氏族人,清儿,今日我在这里向你保证,如你能在三年之内拿下定州,则李氏三房的继承人将是你,而不是你父亲的嫡子李锋。”
李退之兴奋地在房中转了几个圈子,他本来是奉安国公之命来安抚李清,顺便布一颗棋子而已,没想到李清才干惊人,对天下时局看得极清,却目标明显,显然是深思熟虑,早有计较,不由庆幸自己幸亏来了这一趟。
“清儿,此次来,我带了十万两银子给你,想你常胜营初建,用钱之处甚多,一定要将这支军队牢牢握在手中,父亲大人知你现在没有什么人手,所以临来之机,我还带了几名幕僚,你先用着,如果顺手,便留下来,以后要什么只管开口,要人我们给人,要钱给钱。”
李清心中暗道,钱当然要,人倒也罢了,你的人来多了,那常胜营还是我的么?心里如是想,嘴里却是连声道谢。
“记好了,清儿,有宗族,就有你李清,没有了宗族,那你什么也不是。”李退之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清,“为了李氏一族的光大。”
李清霍地跪下,以手扶胸:“为了李氏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