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木雕窗外飘入零星白雪,落到案台上化成了水,染了赵晚燕刚写下未干的字。
她眉头一皱,又废了。
放下笔,晃眼便瞧见窗外那棵梅树。
白雪皑皑的园子里就这么零星的一点色彩,落入她眼中竟不觉得可贵,反倒是扎眼,赵晚燕低垂着目光看着宣纸上那晕染开来的字,缓缓放下手中的笔。
“碧落,去让人把那颗梅树砍了吧。”
“什——什么?”
在一旁陪同的碧落一愣,没听清楚赵晚燕的话,或者说听清楚了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晚燕透过梨木雕的窗桕目光悠远的轻呢,“看着腥红妖艳,不讨人喜欢。”
“是,奴婢——”
“奴婢这就去办。”碧落点头照办,心中不免疑惑,从前说园子里冬日没色彩的也是她,如今说不好的也是她。
可碧落也没法,只能带着人在院子里面忙。
赵晚燕关上了这扇窗,躺在鸡翅木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屋内瑞兽香炉中燃烧着上好的沉水香,香气清幽,有着很好的凝神效果。
可在上好的香料也止不住赵晚燕的有忧思。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回到了十三岁的除夕——
“姑娘,夫人让我来传您一声,唱戏的台子都搭好了,让姑娘您也都过去。”沉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赵晚燕的思绪。
睁开眼睛的那瞬间,赵晚燕的目光冰冷。
除夕这一日,哪有不热闹的呢?
她父亲长安侯乃是世袭的爵位,而她的母亲又是曾经受宠的郡主,每年除夕新年的时候,侯府之内都会命人摆上戏台,邀请京城中有名的戏班在府上唱到第二天新年,热闹非凡。
从前那个时候,赵晚燕也是喜热闹的。
只不过十三岁的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旁人说什么自己便听什么信什么,落了好大的耻辱,至此赵晚燕便不喜欢看戏了。
她了无生趣,敛了眸中寒意,应了一声:“待会儿就去……”
沉鱼被赵晚燕那冰冷的目光吓了一跳,心里面泛着嘀咕,她是白氏派过来监视在赵晚燕身边的,一向很是得赵晚燕的喜欢,甚至比碧落这个赵晚燕亲娘陪嫁的丫头还得她信赖。
谁知——
最近赵晚燕不但不亲近自己,反倒是信赖碧落那个死丫头,有什么事情都去吩咐碧落去做了。
“是。”沉鱼应声退下。
不一会儿,赵晚燕便揣着绣着海棠的手炉,披着石榴红云锦面的披风出了门。
皑皑白雪将除夕的喧闹遮掩了不少,走在竹木长廊上却还能听见戏已开场,咿咿呀呀。
她对这年的除夕记忆犹新,也便没由来的厌恶。
当初她对萧元启心存执念,听闻他也会来,花了一整宿的时间准备。
她想在他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想给他一场惊喜,折了花灯写上心愿。
巴掌大的纸条,她却倾注了自己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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