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笑了笑,说道:“我终究比你大嘛,再说,我是走江湖的,见过的世面也多,而且,师傅也教我。”
“你师傅是谁?”
“鬼谷子。”唐休觉得,在春秋战国时期,鬼谷子的名头非常响亮,却从未露过面,如此神秘莫测之人,拿他糊弄世人最好不过了。
“先生,觉得我大楚的法律应该如何修改?”
唐休顿时来了精神,作为一位法律系的高材生,帮人打了上百场官司,在这个新世界里,对法律的理解,没有人比他更通透了。
“可是,我并不了解大楚的法律啊。”
“我这有”,说着熊侣把手伸进怀里。
唐休有些紧张,若是熊侣拿出一册刻着虫形文字的竹简出来该如何对付,还拿鬼谷子说事吗?
熊侣拿出一本书,书的封皮已经浸了不少汗水,双手捧着递到唐休跟前。
这些汗水一部分是逃跑的时候身上冒出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吓的,吓出一身大汗,唐休看到熊侣衣着并不凌乱,除了汗水和灰尘,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得体。
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做到这一点非常难得,唐休感到幸运,幸运的遇到这么一个颇有雄主气象的孩子。
唐休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起熊侣递给他的书瞅了一眼,发现书名叫《鸡次之典》,又翻了一页瞧了瞧,顿时松了口气,这些字都认识,只是,《鸡次之典》的“鸡次”是什么意思?
唐休翻到《茅门之法》,发现里面的内容专门保护王者及王宫利益,比如,群臣大夫诸公子入朝,马蹄践雨者,廷理斩其辆,戮其御。
就是说,无论是王室成员,还是朝中大臣进宫入朝,马蹄溅起的雨水溅到宫门,负责刑法的廷理有权拆掉马车,并杀掉驾御马车的车夫。
《仆区之法》则记载着刑法的内容,比如,盗所隐器,与盗同罪,就是说,隐藏盗窃之物,与偷盗者同罪。
还有熊侣说过的《相坐之法》,即一人得罪,刑及妻、子等亲属。
《鸡次之典》中还记载了使用的刑法,有灭族、烹、车裂、斩、宫、用、墨、答、鞭、贯耳、梏、囚、放、没为官奴等诸多的酷刑。
最让唐休感到不能理解的,一旦战败,无论职位有多高,无论立过多少战功,都必须自杀,他多少对历史了解一些,没有一个将军总打胜仗,大楚的法律如此做派,简直是屠戮良臣嘛。
唐休不再翻看下去,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思索着。
“先生,你觉得《鸡次之典》有哪些需要修改的?”
“首先,这部法典的内容并不完整,有很多方面十分缺失;其二,太过残酷,尤其是刑法上,烹,车裂,没有一点仁慈之心,虽然能恐吓他人,却会让更多的人因畏惧而逃往他国;其三,一旦蒙冤,无处伸屈。”
“先生,你觉得该如何修改?”
“法律制定要以人为本,一部好的法典不仅能治国,更会吸引人才,提高效率,提高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