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你们两个到什么程度了？kiss过了吗？”

    萧楠托着下巴，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问。

    吴雨薇正盯着水晶球发愣，回想起赵天琪那天差点亲到她的嘴，脸蛋不由地越来越红彤彤的，听萧楠这么一问，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如果说没有，那她的额头，鼻子，人中，都算谁的？如果说有，不知道萧楠那种脑回路会怎么恶补画面？她可不想让萧楠误会她是一个太过开放的人，毕竟，被男朋友亲，和心甘情愿和他接吻，那可是两码事。

    见吴雨薇没回出声，只是自顾自低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萧楠越发大胆地脑补出各种唯美画面。

    “我kao，小薇，你这种的，赵天琪到底是怎么下的去手的？”

    萧楠张大嘴巴低头看着吴雨薇的飞机场，眼珠更是要掉出来的架势。

    被人戳了短板，吴雨薇揪紧自己的领口，不服输地回怼道：“我还是有的好不好？要那么大干嘛？跑起步来都晃得疼的慌！”

    她也不是没见识的人，班里发育最快的女孩早已经开始穿胸衣了，而她的解释理由就是不戴那个，跑起来不舒服。

    不过，吴雨薇后知后觉地想着，萧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人正各自怀揣心思，门口传来萧若叽叽喳喳的动静。

    萧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跑出院门，吴雨薇也跟在后面，出门迎面就撞上一个高瘦的男生站在萧若身后，旁边还有堂妹吴月和堂弟吴廖。

    萧若像是被吓傻了，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到底想表达什么，还是旁边的吴月快嘴说：“你爸妈在家里打起来了，这次简直是打得你死我活的！”

    没等吴月说完，萧楠拔腿就跑，几个人跟在后面跑，还没跑进萧家大门就听到萧震威的狮吼声。

    “我再说一次，那是我的钱，我喜欢给谁就给谁花，至于你，老子已经对你没兴趣了，没，兴，趣，了！你听不懂人话是吧？”

    边说，萧震威还拿手里的鞋底一次次拍打在萧妈妈脸上，身上，嘴上……越打越狠，打到萧妈妈鼻青脸肿。

    那是吴雨薇第一次见萧楠流泪，长那么大，萧楠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哭天喊地地跪在萧震威脚边，嘴里哭喊着：“爸，爸，你不要打我妈，她实在是经不起你这样打，我以后乖乖听你话，我和曼曼都听你的话，你让我们两个做什么我们两个都做，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打我妈了？”

    说着，萧楠伸手扯了一旁的萧若和她一起跪下，萧若懵懵懂懂的，也跟着去扯萧震威的裤子，小声哀求：“爸爸，曼曼听话，爸爸，你不要再生气好不好？”

    萧震威低头去看萧若那巴掌大的小黑脸，脸上越发铁青起来，却是没再有动作，兀自抽回自己被扯的裤角，昂着头说：“都给老子滚开！”

    回头又三步并作两步往屋里走，走到屋门口，定在那里美回头地说道：“萧楠，去你叔家帮我提回箱子来！”

    说完，自顾自进了屋，萧楠慌忙扶萧妈妈起身，扶进另一间屋里，又去洗了脸，才墨迹着朝她叔家一路而去。

    这回萧楠倒是没带萧若，吴月几个和萧若不熟，但因为是第一次到萧家，东瞅西瞅没舍得离开，吴雨薇跟了萧楠出门。

    临出门，瞥了一眼吴月怀里抱的小猫，见吴月把它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忍不住又去看吴月那干干净净的脸。

    三叔并不富裕，但却是极为爱护自己的子女，这一点，吴雨薇自认为，镇里还没有人比得上三叔。至少，她爸是比不上的。

    萧楠叔叔家住在街对面的第二个巷子里，吴雨薇偶尔跟着萧楠来过几次，知道同班同学萧文居然是个没有卧室的人，曾经在心里偷偷幸灾乐祸地想，竟然有比自己还家穷的人家。

    萧楠的叔叔确实是个让小孩子尊敬不起来的男人，除了整天里住在祖上留下的四合院里抽烟赌牌，真的是啥也不干，整个家里都是靠女人在维持生计。

    反观萧楠的婶婶，不止模样俊俏，还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利索女人，以至于每次萧震威回到镇里第一时间都是回她住的四合院里转一圈。

    也正因为此，萧妈妈大概是嘱咐过萧震威几次，叫他注意点分寸，省的别人在背后说闲话，却是不仅没起到好作用，反而还一次次被毒打。

    总觉得自己家清贫的吴雨薇也曾为了心理平衡而暗自叹息，萧家虽说是家大业大，却是烂事不少，真的是有钱有得够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