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逸云似乎早知道周隐不会答应,听他这样说,倒也不急,只是笑着道:“那我可就等着了,周公子不能食言啊。”
阿福拿着衣裳,急步就往房中去,正好碰见了阿贞站在门口,阿贞见她面色不善,就问道:“阿福姑娘,怎么了?”
阿福看到阿贞,心中的怒气更盛,于是对她剜了个眼刀,忍住了火,没有骂她。又进了渡云的屋子,关上了门。
渡云见她进来,也不在意,后来又看见她满面怒气的抱着一包衣服,便和声问道:“怎么了?”
阿福坐了下来,又把衣服往桌上一放,然后扭着身子,眼睛直直的看着外面,一动不动的。
渡云这才觉得有些奇怪,于是便站起来,走到阿福旁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道:“不是出去置办东西,怎么又生起气来的?”
阿福闻言,突然长叹一口气,进而簌簌落下泪来。
渡云见了,吓了一跳,连忙道:“你怎么了?被人欺负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阿福便委屈的放声哭了起来,渡云见了,连忙站起来,急得搓了搓手道:“你别哭啊,遇着什么事了?”
阿福抽泣了一下,又指了指桌上装衣服的布包,渡云见了,便打开瞧了,道:“买了新衣裳?看起来挺好的啊。”
阿福摇了摇头道,哽咽了一下,道:“不是买的,是周公子付的钱。”
渡云有些疑惑道:“既如此,也不至于哭啊,周公子世家子弟,也不会有什么逾矩之处吧。”
阿福摇了摇头,便道:“今天梅姑娘同我们一起去的,周公子要替我付钱,梅姑娘便说了些难听的话。”
渡云将水推到他手边,道:“你若不高兴,我们把钱给他就是。”
阿福闻言,心中一酸,又抬起头来看着渡云,道:“我晓得师兄手头不算宽裕,寺庙也久未修缮,这些衣服花费太多,我本不欲要的,可是……”
她长叹了口气道:“我若不要,周公子又要生气,我若要了,梅姑娘又要多言。”
渡云笑道:“你不必担心周公子生气,更不用理会梅姑娘了。”
渡云通达,阿福却比不了他,微微叹了口气,又道:“刚刚我们在丝纺铺中,周公子说要送我们衣裙,梅姑娘说不要,便立刻拿出银票推拒了。我也欲拒绝,但情知银钱不够,拿出来也只能途惹笑话,进退不得,被架在了那里。”
渡云听他这样说,心中不知是什么意思,但也体谅她心中的酸楚,便道:“那么我拿钱给你,你去给周公子怎么样呢?”
阿福闻言,眼神微微动了动,但既而又还是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些衣服实在花费太多,给了师兄不必要的负担,就算现在还给周公子,也没什么意思了。”
渡云还是笑着拿了一包银子给她,道:“你不必考虑,这是昨日永福寺给我的,算是去洛阳一趟的路费,这些我们省下了,买点衣服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