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冰叹了口气道:“您悬壶济世,菩萨心肠,为了我,竟然说出要杀人的话,我只觉得对不起您。”
赵元听他是为了这事,反而不以为意了,笑道:“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陈素冰见他同自己开玩笑,也轻笑了一下,目光又转向了外面道:“神医,我住在这里,给你带来不便了。”
赵元知道她在说刚刚周夫人的话,于是便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担心你的清誉。”
陈素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在乎。”
赵元见了,又默然不语,站在门边看着她。
陈素冰侧目望去,只见外面的光照了进来,洒在赵元的身上,有些迷离的气氛。
她想起了今天周夫人说的那些话,心中不由动了动,孤男寡女,她一直将赵元看做是兄长,甚至是长辈,但是今天的话,似乎又戳动了她心中的一点。
陈素冰又想到赵元那样一个冷淡的人,几乎对世事毫不关心,这几个月在药庐,她也看过赵元救过不少人,有哭的,有闹的,但是赵元总是漠然的,如同神祗一般,只是救人而已。
但是今天,赵元却如此激动,竟然是为了自己,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一热,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在涌动。
周隐将他母亲送回了家,又好生安慰了一番,才借口抓药跑了出来,便往阿福那里去了,阿福还在屋中看书。
他本来想进去见阿福,但一想到今天他母亲对陈素冰说的那些话,其实要换做是阿福,他母亲也未必就会同意,于是便叹了口气,又生出了些踟蹰之意,不肯再往前了。
他刚转身就看见了渡云,渡云见周隐眉间似乎有灰心之意,便问道:“梅公子,这是怎么了?”
周隐闻言,掩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你们就要走了,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渡云也不在意真假,便将人迎进了房中,又奉了茶道:“周公子何必太在意,今早我们不已经都谈开了,这时怎么又如此挂怀?”
周隐叹了口气道:“人生总是相逢恨短,诸多无奈。”
渡云笑道:“各人都有事情要做,我要拜佛,您要读书,哪得许多时光相聚呢?”
周隐点了点头,又道:“等我闲了就去徽州看你们。
渡云又叹了口气道:“周公子,您的心事我都明白,但是也请您听我一言,许多事情不急于这一时,若是急于求成,只怕弄巧成拙。”
周隐晓得渡云所说,都是对的,但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道:“但是我……”
渡云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周隐,周隐见了,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去看看阿福。”说着便站了起来,缓缓的往门外走去。
他还没有出门,就看见梅逸尘从外面走来,梅逸尘见了他,也有些吃惊,道:“周公子,你来了?”
因为阿福的缘故,周隐和梅逸尘关系实在有些尴尬,但又不好当面说,于是他也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