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雪驹瞥了我一眼,做出了一个看智障的眼神,他腿一歪,身子一侧,就我手中溜走了。
眼看着他要跑走了,我赶忙喊道:“你别去!今天!今天我就带你去买糕点,让你一次性吃个够!”
雪驹听到了,又瞥了我一眼,踏着“哒哒”的马蹄声,走回到我身边。
我抬手就去拽他的马耳朵。
“长能耐了啊!你有本事再跑一个?!”
雪驹吃痛,发出“咴,咴”的叫声,两马蹄子也蹬得震天响。
收拾了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马,然后,又安抚了好一会儿。
于是,现在的我们正走在山林中的小路上,准备偷溜下山去买糕点吃。
我揪着他的马毛,说:“雪驹啊!这次那咱们买两袋绿豆糕,两袋红豆糕,两袋春花饼,一袋枣泥酥,三袋片云糕……,你说怎么样?”
原本因为被揪毛的白马一下就被顺毛了,伸长脖子发出“咴,咴”的叫声,脚步轻快地走着。
多好的机会啊!不多揪几把我都对不起自己。
想着,我又揪了几下。
估计是揪得有些狠了,雪驹扭头就喷了我一脸的热气。
我赶忙摸了摸他的毛以示安抚。
哼!臭马,你最好别有一天落在我手里,要不然,嘿嘿!
一人一马慢悠悠地走出了巨石阵,进入了山间森林。
高大的树木挺立其间,稀疏的阳光打落于湿润松软的地面,一股浓浓的生机扑面而来。
如果,没有看到眼前的身影,落落也许会高兴一下。
但现在,她只想哭!
一位衣着简朴,但却气势十足的妇人立于林中,这不是我娘又能是谁!
我的命啊!我的运气啊!你们都见鬼去了吗?!
落落在心中哀嚎一声,飞速地找了棵粗壮的树,拉着雪驹,藏了起来。
面前的人拿着一个精巧的器物一吹,一声特殊的口哨声骤然而起。
落落心中一惊。
只见不一会,至少有十来只高大凶猛的白虎快速地飞奔而来。
落落疑惑,难道有强敌入侵?
不然,母亲怎么会召集白虎呢?
要知道,想进青隐山是极其不易的,说是机关重重也毫不夸张。
青隐本身就像是一个精巧的机关,它由三个主要的部件构成,三者相辅相成,但也相互独立,一者不以另一者的存在而存在,且其间也蕴含着无数小的零部件,动辄就是有去无回。
最外是一层毒雾,常年不散,尤雨季时最加厉害,虽开始时毒性不高,但经过这几年的加持,也是相当不弱,足够使一些无能之辈受困甚至毒死于其中。
第二层则是位于密林,林中有多只白虎常年守护,不允许他人靠近,外加祖父后来驯服了他们,使得他们之间相互配合,极其难以对付。
最后一层则是一个巨石阵,阵型古怪,内有剧毒,且不断变化,秉承一步错步步错的原则,不能踏错一步,否则九死一生,救人自是极其困难。
而现在竟有人闯过了毒雾,进入密林且不死,应该也是不好对付的,所以母亲才会召集白虎共同应对。
这些人不会是……
正在这时,一只白色的庞然大物飞奔着向我跑来,然后乖巧地蹲坐在我脚边,蹭着我的脚踝,像只大奶猫般。
我僵硬地转到脖子向前看去。
白虎已集合到足有十八只之多,井然有序地围绕着其中的那位妇女,然而她的目光直射着向我所在的方向,使我心中不住的发颤。
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五七,回来!”母亲说道。
蹲在在我脚边的白虎不舍的又蹭蹭我,转身离开,回到了父母的身边。
没错,我被一只大白虎抓现行了!
唉!
“你还打算藏多久?!”威严的女声紧接而来。
我看了一眼躲得好好的白马。
他瞄了我一眼,乖乖地趴在地上,不予理睬。
我气愤地踢了他一脚。
最终还是从树后走了出来,挪着脚步,慢腾腾地到她还有三步左右的地方,小心地叫了一声:“母亲。”
她对我招手,示意我再近些。
我又离近了些。
然后就看到了眼下的场景。
我和母亲所在的地方位于一处高地,从这儿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的必经之路,但下面却是一点也不会发现上面是否有人,更不会知道上面的人是否会突然偷袭,是个袭击的绝佳之地。
三名身姿轻盈的男子打头,四名手持盾牌的壮硕男人位置稍后,再接一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子,最后则是三名手持利器,警惕地看着四周的成年男人断后。
这一看就知道是一支经验丰富的小队,队伍分工明确,来者不善啊!
我扭头看向母亲,见到了她眼里少有的严肃之意。
她开口问道:“还想偷溜下山吗?”
我面色尴尬,摇头说道:“不了!我以后会好好地待在家中的。”
母亲点头,似是对我的回答感到满意。
她接着略显危险地说道:“真的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想探探灵隐了啊!要是不给他们些警告,还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呢!”
她偏头对我说:“看着吧!”
我点头答好,扭头看向了下面的人。
目光中却早已没有了丝毫的温度,凉凉的,似看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