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优雅地站立在一旁的竹墨很欣慰的笑着。
他刚一坐下,小扣子就奉了茶水过来,“老爷,您最爱喝的龙井。”小扣子放下茶水后,便要拿茶壶往茶盏里倒茶。莫颜见机道:“我来。”
小扣子会意地退后,莫颜谨记着府里老妈妈教授的礼仪,很恭敬地倒着茶,看着莫颜不慌不忙的规淑样子,莫盛迟的脸上浮上了慈祥的笑容。
“爹,请用茶。”奉着茶盏,莫颜恭敬的说着话。
莫盛迟歇了好大一阵,才接过了莫颜手里的茶盏,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十五年来第一次给爹奉茶。”
莫颜不说话,看适才莫盛迟惊怔和激动的那样子,她就猜到了,以往那莫小姐是一次也没孝敬过长辈们。呵呵,可惜呀,现在给你奉茶的人也不是你女儿呵!
莫盛迟继续言道:“往日你胡作非为,爹爹忙于国事,也没时间来教导你。一直疏忽于你,导致你大小姐的脾气日日见长,是爹的不对。这两月以来,爹虽然没有回家,在行馆里,倒是听身边的仆从说你病愈后改了性子,待人谦恭有礼,处事也极有分寸。本来不信那些仆从的称赞,今日一见你,我才信了。”
原来这老头特意过来翠宛阁,是来验证传言的虚实的。心里没好气,面上,莫颜依旧笑的温和,“以往女儿不懂事,让爹忧心了。”
莫盛迟道:“刚才在院外,爹听到竹墨给你讲起了国事,你对皇子即位的政事论的极有理,爹听着也茅塞顿开。呵呵,老天有眼,原来我莫盛迟的女儿,虽然看似柔弱,也有巾帼的一面。”
听莫盛迟如此说,莫颜在心里料定了莫盛迟也是刚来不久。因为她的失忆,竹墨才给她讲起国事的原由,想必莫盛迟是不知道的。于是,莫颜稍稍的松了心。
“谢爹爹夸奖。”莫颜顺带感激了一下竹墨这些天来对她的照顾,说道:“都是二哥辅学有方,女儿才略识大体。”
“你二哥一直就对你不错。”莫盛迟幽幽地说了一句,听似平常的一句话,却让莫颜的身子莫名的一颤,总觉得莫盛迟的话里有话。他不想让人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可是,却透着一丝让人搔首的诡异。具体诡异在哪里,又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头绪。
莫颜偷眼看向竹墨,却见竹墨平静的很,唇边挂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副对什么事都胸有成竹的样子,全然没有她心里的猜虑。莫颜不禁纳闷了,莫盛迟的话分明就说的不寻常嘛,怎么竹墨听过后,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父子二人在打的什么哑谜?
莫盛迟和竹墨全似没有见到莫颜一脸的疑惑一样,竹墨优雅地立在一旁,莫盛迟则接过了莫颜手里的茶盏,一手持着茶盖,一手端着下柄,口里还轻吹着茶盏上不断冒起的热气。“身体养的怎样了?”
“已……”莫颜正想回应莫盛迟的话,说她的身体已经养好了,顺便谢他的关心时,话才说出了一字,便听竹墨道:“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莫盛迟舒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也就放心了。”
莫颜郁闷极了,莫盛迟原来是在关问竹墨啊,她这自做多情丢死人了。还好她只说了一字,而在同时,竹墨也在回应着莫盛迟的话,两人均未听见她有在说话。不过……竹墨受伤了?她怎么不知道?看来,是她穿越之前的事了,惟恐莫盛迟知道她的‘失忆’,莫颜对竹墨受伤的事虽然好奇,也忍着没有表示出惊疑。
正这时候,慌张的喊声传进了翠宛阁。“老爷……老爷……不好了……”只见一行家丁和丫鬟以及老妈妈们匆匆地跑往了翠宛阁,一行人边跑边叫着出事了。莫家人上至主子,下到厨房的烧火丫头都是极注重礼仪的,像这样有失分寸的在庭院里大喊大叫,其慌张的样子,莫颜到这莫家两个月了,还是第一次见到。
“什么事?”莫盛迟凝眉,持着茶盏的手微顿。
“老爷,不好了,信林院的信姨娘又说‘胡话’了……”上气不接下气,仆从禀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