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
像意料中的一样,许初阳看到三人脸上各种灿烂的表情,比调色盘还丰富多彩。
出门的时候。
顾言暮摇摇头:“没想到啊!”
萧楚长长一叹:“没想到啊!”
严铭千回百转一声笑:“没想到啊!”
李默顺带把门带上:“哎,没想到啊!”
许初阳:“……”
真是整齐一致啊!
说赵厉轩是她老公,又觉着有点名不符实,两人基本连朋友都算不上,最有缘分的也就是人生大道上几次擦身而过的路人罢了。
只是对于缘分这东西,无所谓太过较真,它可从不会对你说“我来了”“我走了”之类的话,凡是大都几经波折,兜兜转转之后蓦然回首间的恍然顿悟。
几人一走,病房内倒是清净不少。
连赵厉轩都觉得清爽许多,眼皮子一抬,一个黑影如夜魅一般飘荡进了他黑曜般的眼底,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前面低头愣神的女人,“你要是饿了的话,可以跟他们一起去。”
平淡的语气,说不出的冷然。
许初阳一愣,回过神,抬头朝他笑了一下:“嗯?不用,不饿。”
这身份太尴尬了,去了心里又发虚。呆在这么,又觉得跟这位面生的老公无话可说,进和退都是一样的纠结。
她手指了指赵厉轩的伤患处,声音平淡,也听不出有多大的紧张与担心,像是纯属好意地一问:“伤口没事吧?”
等了半天没听到床上之人传来半点吭声,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问得无聊,人也好好的在医院里躺着,也没缺胳膊断腿的。
非常健康!
她拿着包往沙发走去,往那轻轻一坐,抽了一本桌上的杂志翻看起来,心里嘟囔着医院的空气果然不好。
又闷,味道又重。
赵厉轩双手交叉搁在胸前,床头被轻轻地抬高了些,一睁眼,视线过去就是许初阳的倩影。
过肩的长发又黑又直,看不出一丝烫染的痕迹,头微微低着,翻着手中的杂志,直发些许垂落,模模糊糊间遮住了半张小巧精致的瓜子脸。
许初阳终于知道什么叫如坐针毡,即使看着杂志,她也能感受到头顶两道精光。
她抬头,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显得礼貌极了,“默默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最近天冷,据说是南方百年难得一遇的降温,开车肯定很危险。”
看着她那副假假的礼貌的笑脸,赵厉轩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烦,有点疲惫,随便地“嗯”了一声。
又是陷入一阵沉默。
许初阳从胸口呼出一口气,侧身望向外面灰茫茫的世界。
她很多时候在想,这样草率地结婚了,究竟是对,是错。
两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究竟会走到多远呢?
待李默将饭菜带回来时,许初阳正好觉得饿了,有东坡肉、猪蹄黄豆汤、还有几样素材。
李默摊摊手:“没办法,这个时间正好是吃饭的点,我怕你们等太久,就在快餐店随便点了几样,赵大少爷就将就一下吧,等出院了,让初阳好好做几道菜给你补补。”
很明显,赵厉轩对这几个菜色不是很满意,只是随意夹了几口,说了没胃口就放下了。听到李默这么说,不由眸色一亮:“她……你会做菜?”
李默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哼!我说大少爷,你家老婆的手艺可是比得上高级餐厅!”
许初阳觉得,李默说得太过了,“家常菜而已!”
赵厉轩点点头,“恩,家常菜挺好的!”
许初阳:“……”
半晌,她又说道:“那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终于,这位赵大少爷笑了笑,倾城倾国,“我不挑!”
李默觉得,自己再呆在这儿就太碍事了,道:“初阳,你今晚就在这住下吧,你老公这样,做什么也不方便,总得有个人照应一下,对吧?”
许初阳被李默的话呛着了,咳得脸红耳赤,拿过一杯水急急地喝了两口,然后望向赵厉轩,虽然很不道德,但她还是期盼那个冰冷的声音赶紧下逐客令。
结果,只听那声音淡淡地丢下五个字,“那就住下吧。”
李默听得欢心,许初阳听得伤心,难不成一晚上又要失眠了,苦瓜着脸白了一眼在一旁瞎乐呵的李默,拿起剩下的饭菜和赵厉轩旁边的垃圾往门外走,嘴型狠狠地咬牙切齿了一番:“李默!”她可不认为赵厉轩这么个大公子哥一个人扔在医院会死。
赵厉轩抬头的瞬间正好瞥到许初阳对李默的白眼,嘴角抿了抿,不知怎么有点恶作剧的喜悦感,翘了翘眉,然后安然地躺下睡觉。